辦法?
掠夢者是最能看清人心的人,她清楚只要人出事了,那少年那里便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所以之后之事,她一點不插手,只是在等死而已。
一切,因她而起,她一人承擔吧。
思及如此,她長長嘆一口氣,輕輕說,“不要耍手段,讓族長答應,香對那少年無用。”
江雪諳與白衣少年見面還是在祠堂內。
如此便可看出少年的態度。
他不在乎他們的算計,但答案他必須知曉。
兩人見面時,江雪諳并未輕紗遮面,少年的面容卻是變幻莫測,只是刻意能讓人看清他的神色。
江雪諳面色歉然看著少年,低聲說,“雪諳辜負了前輩的信任。”
只是,少年的心思卻不在此,淡淡問,“程琪呢?”
“死了。”江雪諳沉默了下,回答。
“在哪里?”少年語氣依舊淡淡的。
“在寒潭。”江雪諳卻聲音開始發顫。
“兩人?”少年又問。
“是。”江雪諳微微咬住下唇。
她不知為什么,現在面對少年竟然有種山岳壓頂的窒息感。
“你可以不死。”少年輕笑了下,四周氣氛便為之一松。
他隨意坐下,又問,“青嵐是誰?”
“雪諳不知。”江雪諳原本松了口氣,聞言心中卻一顫,低下頭,歉然說。
“不知嗎?”少年輕聲自語,目光玩味看她,嘆了口氣,“喬幫,比我想得大膽得多。”
江雪諳心中再次一顫。
少年卻似乎并不打算多計較這一茬兒,又問,“參與的有哪些人?”
“雪諳一人。”江雪諳輕輕說。
少年微微皺起眉頭,平靜看著她,眸色淡淡的,沉默了幾個呼吸,忽然輕輕說,“看來我上幾次脾氣太好,給了你錯覺。你覺得,我不會怪罪你嗎?”
他忽然微微一揮衣袖。
江雪諳身子一動未動,可面色卻立時慘白,嘴角也溢出血漬。
可她卻不敢去擦,只是死死咬著牙,低著頭。
少年目光冷漠看她,“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今日我廢你一半修為,一日時間,我會再問你,若你再誆騙于我,我便斷了江家的傳承。”
他霍然起身,抬腳出了祠堂,冷冷說,“帶我去寒潭。”
江雪諳面色復雜看了少年的背影一眼。
現在的少年沒了之前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清冷,不變的是依舊平靜,可這般才最是可怕。
“是。”然后,她抬手擦掉嘴角血漬,連忙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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