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人身上的。
畫皮師為什么四方收徒的都是美人兒呢?
還不是因為傳承。
外界的好皮囊之人做了畫皮師,等入了冰窟,百年后不就是傳承了嗎。
少年的面皮無疑是畫皮師最夢寐以求的底蘊,即使少年年紀還小。
劍者依舊閉目養神,毫不理會。
他其實很想將那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殺掉。
這少年壞了他們太多事,給他們制造了太多麻煩,關鍵是很難對付。
只是,他還不想死,所以,不想賭。
當然,若是有人愿意替他效勞,他求之不得。
附近的船只似乎察覺出了異樣,紛紛劃遠,湖面上一時間陷入沉靜,唯琴聲越發悠揚。
清風吹拂,河畔幾片花瓣飄過來,在竹筏與花船之間,漸漸落在水里,隨著湖水悠悠飄走。
“這位兄臺似乎對我們有些誤會。”彈琴的男子依舊笑得溫和從容。
“閣下閑事管多了吧。”程余冷淡說。
“嗯,近來的確很閑。”彈琴男子心平氣和。
“不過這次閑事可不用你管。”程余冷笑一聲,將少年抱起。
竹筏掉個頭,往遠處飄去。
彈琴男子微笑,“兄臺倒是個急脾氣。”
他看了眼身邊的兩個侍女。
兩道倩影踏步,跳下船,踩著水面急掠向了竹筏。
程余眉頭微皺。
他上午才同人打了一架,受了重傷,動不了手,可能動手的……
他瞥了眼盤膝閉目的青年,眼中有陰鷙一閃而過。
這青年不在背后捅一刀就很幸運了,指望他出手,完全不靠譜。
只是這瞬息的思考,兩道倩影已經到了竹筏上,微微淺笑,“請!”
她們明明笑得溫和漂亮,可眼神中卻帶著不容忤逆的警告,似乎綻放的玫瑰,尖刺總藏在嬌艷欲滴的背后。
程余低頭看了眼少年,眼神漸漸堅定。
總不能讓少年再蒙塵了。
他將少年放到竹筏上,微微攥拳,準備殊死一搏。
即使是毫無意義的掙扎,能問心無愧也好啊。
那般耀眼的少年本不該蒙塵,若真要蒙塵,他看不到,不知道,便也是好的,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只是在放下少年的瞬間,有個不大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衣角,他一開始沒在意,掙了下那只手仍死死抓著他的衣角,他才明了,少年是清醒的,只是太累了。
所以,少年的意思是,交給他處理。
程余看著少年。
眉宇間仍淡淡的疏離,淺抿的唇顯示他的倔強。
程余低著頭,緩緩松開拳頭,笑了笑。
好吧,他妥協了。
這個少年說有辦法,那就是有辦法的。
他將少年再次抱起,抬起頭,緩緩說,“我必須同去。”
“自然可以。”一個侍女溫和說。
程余吐出口氣,淡淡說,“好!”
劍者睜開眼,看了眼程余,有些詫異。
不過,只是瞬息,他微不可查搖搖頭,又闔上了眸子。
竹筏迎著花船而去,有點蚍蜉撼大樹的可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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