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入了無常山。
云飛揚打點著蕭天月住下,自己便去了后山,站在了觀梅峰上,看向遠處山景怪石。
梅峰遠觀氣勢磅礴,登高而望,景致亦是不俗。
云飛揚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他沒想到,僅僅數月,江湖,飄緲樓,甚至幾位好友,都不再是印象中的那般。
果然是山中悠悠,不知世間歲月流逝呢。
只是他已是世外之人,便是蕭天月將這些告訴他,于現在的他而言,有什么關系呢?
到底物非人亦非,當初的少年熱血,入江湖的天真,早因兩個最親的人的死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于他而言,如今最重要的是無常山。
江湖的波譎云詭,如今的天下風云,不就是那人一手攪起的嗎,只是希望那人還有些良知。
云飛揚臉色平靜,拳頭卻漸漸攥起來。
若是那人讓幾位好友出事,他便立死志,必出山將連同師父師祖的賬一并全討回來。
“山主!”這時,身后有人喊了一聲。
云飛揚轉身看了眼,“龔師伯,有什么事嗎?”
“有關封山之事,我與你幾位師伯商議了商議,覺得并非長久之計,他們便讓我來同你說說。”面目親和的老人眉頭微皺道。
“我經驗尚淺,難免思慮不周,師伯不如同秦師伯詳談,之后通知我一聲便是。”云飛揚不假思索回答。
“秦師兄與我們意見,爭執不下,才來尋你。”龔師伯有些無奈,“你再怎么說也是山主,雖說現在是要精研術數,可也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我們幾個老家伙幫不了你幾年,你一直不接,我們也是為難。”
云飛揚微微一怔,有些慚慚,“師伯教訓得是。”
龔師伯面色稍緩,“這次主要是因為門徒之事,我們主張繼續封山,可秦正臨幾個人提倡半封山,允許弟子們回家省親,還有能繼續在四周尋找有緣之人引入山門。”
云飛揚沉吟道,“弟子們大部分都是這附近的村民,有爹有娘,這大半年都不能回家,想家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至于新弟子之事,還是暫且擱置,免得被有心人鉆了空子。”
“我原本也是這般想,只是也有遲疑。”龔師伯面色有些不自然。
“師伯是怕那些弟子一去不復返?”云飛揚直接道。
“是。”龔師伯點點頭,憂心忡忡,“這些天也不知誰謠傳,說我們無常山惹了強敵,才封山,雖然被壓下了,可也鬧得人心惶惶,如今無常山一百多弟子,靠著老祖宗留下的底蘊勉強能震懾宵小,可若是人一散,有心人又趁勢而來,無常山危矣。”
“師伯之慮,也不無道理。”云飛揚點點頭,“那秦師伯他們的意思呢?”
龔師伯抿了抿唇,嘆了口氣,“秦正臨說的也不無道理,弟子們年輕氣盛,要是硬要出山,我們也不能綁著他們,到時他們便不可能回來了。況且,如今無常山上的確該添新弟子了,你曉得我們占卜師向來壽命不長,要是哪天我們歸西了,到時青黃不接,也是個尷尬局面。”
云飛揚微微皺起眉頭,沉吟了會兒,道,“這般吧,師伯先去,我隨后便到。”
龔師伯點點頭,轉身離去。
云飛揚輕輕吐出口氣,有些煩躁揉揉額頭。
那人猜得果然沒錯,這麻煩便到了。
過了半晌,他從袖中取出信封,遲疑了下才拆開。
信封中有兩張紙,一張只寫了幾個人名,另一張寫了一個日期和一個字。
云飛揚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這兩張紙上的內容,何意?
他想了會兒,還是不明其意,無奈又嘆了口氣。
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