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換一拳。
蕭風(fēng)倒退三步。
暮白只是倒退一步。
他收回手,看著拳頭上的那條血痕,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這算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受傷了,雖然微乎其微,可他覺得丟了顏面。
“沒想到葉凡竟然將這都教你了。”他牽動了下嘴角,玩味說。
蕭風(fēng)沒說話,只是深呼吸一口氣,雙袖隨之鼓蕩,瞬間充盈浩然之氣。
他左腳一步輕輕邁出。
下一刻,整個身形就出現(xiàn)在暮白身前,一劍橫掃而去。
暮白保持原先的姿勢,紋絲不動。
在蕭風(fēng)一劍而來時,他伸出兩指,直接夾住血紅長劍。
兩人之間瞬間出現(xiàn)一陣漣漪激蕩,身形同時下陷,剎那間便消失在地平線上。
蕭風(fēng)站在這座出現(xiàn)的大坑中,抬頭仰視,皺了皺眉頭。
暮白站在蕭風(fēng)對面,依舊雙指夾著那柄劍,緩緩睜開眼,望向那位在后輩中絕對算萬里無一的少年,扯了扯嘴角,充滿譏諷不屑,似乎在說,這般“彬彬有禮”,于他而言,可是與撓癢癢無異。
蕭風(fēng)面色依舊平靜,似乎并不在意現(xiàn)在的得失,眉頭舒展,輕輕擰動手腕,然后迅猛出劍。
這一次蕭風(fēng)用的是飄緲步,一閃而逝,大概是速度實在太快,以致于原先站立的位置出現(xiàn)了短暫的重影。
一劍驟然斬下,這次暮白竟然整個人倒退出去近一丈。
蕭風(fēng)如影隨形,一劍又一劍,非但沒有氣勢衰竭的跡象,反而出手愈發(fā)咄咄逼人。
暮白莫名其妙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危險境地,身形一退再退,直到退出大坑范圍近十丈,才找到還手之機(jī),一只手掌按在蕭風(fēng)胸口上。
蕭風(fēng)毫無防御的意識,反而清喝一聲,“退!”
一劍如潮,氣勢磅礴襲來。
昔年,少年路過澧江,天時地利人和自悟出一式,一劍水浪起,千丈江河翻。
這一劍,取名:翻江。
剎那間,無數(shù)劍意在兩人之間鋪天蓋地而現(xiàn),裹挾著萬道氣機(jī)往暮白身上撞去。
照理說,這一劍下倒退勢頭比之前肯定要更為迅猛的,此時此刻,暮白卻只是左腳后跟微微下陷,竟是極為反常地一步不退。
他氣息如常,身周卻有無形氣機(jī)縈繞,玄之又玄,詭異非常。
然后,他重重往前一推。
蕭風(fēng)的十劍,也不如暮白的一擊,蕭風(fēng)瞬間倒滑而出。
可在這瞬間,蕭風(fēng)變手掌為雙指并攏作劍,以指憑空劃出。
以指作劍。
一道絕對比之前所有氣機(jī)加起來都鋒銳的劍意瞬間吞吐,一閃而逝。
暮白面色微變,驟然倒退而去。
然后,他胸前出現(xiàn)一道大口子,這次是真真正正的鮮血淋漓,卻是黑色的血。
鮮血滴滴落到地上,四周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枯萎。
蕭風(fēng)一腳重重踩踏在地面上,以飲血劍重重插于地下,強(qiáng)行止住身形。
他抬起手臂,用拇食指輕輕擦去從鼻子滲出的血跡,扯了扯嘴角。
暮白微微抬頭看向那個看著情況比他好很多,實際比他凄慘很多的少年人,面色陰沉。
他暮白無論在哪里都是武力冠絕當(dāng)世的存在,便是世人都要忌憚的葉凡他也敢招惹招惹,要說沒有點傲氣那是不可能的。
這千百年來,可曾有怕的人,可曾被人傷到過哪怕是在這地方被壓制了境界,哪怕傷得僅僅只是個連分身都不算的傀儡,也是奇恥大辱。
更何況面前的少年只是個存活在世上僅僅十幾年的螻蟻。
他聲音極其平靜,卻聲如洪鐘道,“蕭風(fēng)!”
蕭風(fēng)站直身子,輕輕咳嗽兩聲,神色平靜至極。
暮白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