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人,送了禮,蕭風便不打算停留,微笑說,有些事想跟林海聊聊。
林海自然是點頭同意。
兩個人走在悠悠青石板路上,兩側都是茂密細竹,不時又寒風吹過,竹林中一陣颯颯聲響。
走到竹林中的小亭中,兩人心有靈犀駐足,在小亭外的臺階上坐下,也不在意臺階上的灰塵。
蕭風摸了摸臺階,看向幽幽竹林,“這里是她摔跤的地方吧?”
林海點點頭,面色平靜。
蕭風吐出口氣,微笑了下,“我對林家的庇護也就到今日了,今日之后,林家榮辱興衰,我不會再管。”
林海又點了點頭,并不意外。
上一次,這少年來是結緣,這一次,這少年來是緣盡,他早就猜到了的。
蕭風又笑了笑,“我雖然說得輕巧,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畢竟若不是我讓你們攪進來,你們林家或許不會有這些隱患。”
林海也笑了笑,“可是,你還是把飄緲令留下了。”
“算我跟浩然的這三年交情吧,以后要是真遇到麻煩,拿著玉牌去仲盛山慶國王府,會有人出面幫你們,不過也只有一次機會。”蕭風手指一下下敲擊這臺階,輕聲說。
林海再次點頭。
蕭風看了眼林海,又吐出口氣,“你們的家務事我不該插手,不過我還是想說兩句,就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海輕笑,“詩雅這丫頭對浩然有感情,也有利用,落霞山谷的事是她傳出去的,至于她幕后的人,我還沒查出來。”
“不要再查了,將那些人都收回來。”蕭風微笑,“我知道您是想提醒她,提醒浩然,不過有些事,知道真相沒什么意義,只要她以后好好跟著浩然,以前的事都可以被原諒。”
林海點點頭。
蕭風臉上忽然露出一點玩味,“那個玉牌是浩然的,只是她一時沒收回來。”
林海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難怪!”
蕭風將一封信遞過去,“跟她牽線的人也已經被揪出來了,以后他們依舊能同她接頭,只是消息會傳到您手里,她若沒做出什么有損林家的事,林伯伯可以同她做場戲,讓她活在里面也好。”
林海嗆了口氣,連連咳嗽起來,“你,你這樣也太狠了吧?”
蕭風抿唇,“這封信里還有一封,是給浩然的,要是她做了最不好的決心,就把這封信交給浩然,讓浩然處置她,也算仁至義盡。”
林海揉了揉鼻子,點點頭。
“另外,還有一件事,是金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找他們幫忙。”蕭風面色極其認真,“這也算我的一個請求。”
林海點頭道,“我林海承諾,若非走投無入,決不與金源有來往。”
蕭風露出個極燦爛的笑,“那便就此別過吧。”
林海也笑了笑,剛想點頭,遠處忽然傳過來小廝的倉皇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割腕了!”
兩人互視一眼,起身快步而去。
……
依舊是那個房間,沒有任何改變,除了空氣中散發的淡淡血腥氣味。
蕭風與林海一前一后跑入房間,一眼便看到了床沿的一縷縷鮮血,以及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子。
林善敏已經被奶娘抱了回去,并不在房間里,小廝們已經四散叫人,房間里并無其他人。
薛詩雅看了眼來人,便昏死了過去。
蕭風皺了皺眉,上前掐住薛詩雅手腕,迅速掏出銀針,在幾個穴位一掠而過,血便漸漸止了。
然后,他給薛詩雅探了探脈,起身看了眼衣擺上沾上的血,皺眉道,“只是失了點血,沒什么事。”
林海松了口氣,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