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辰雪也寫道,“真好。” 蕭風猶豫了下,又寫,“于逸是不是死了?” 蕭辰雪低斂眼瞼,有些歉然,因為于逸是當著她的面被處死的,可她并未出面求情。 蕭風不在意笑笑,拉了拉蕭辰雪的手。 蕭辰雪吐出口氣,寫道,“是。” 蕭風便繼續寫,“母后怎么樣了?” “除了放心不下你,都很好。”蕭辰雪寫道,心中卻輕輕一嘆。 這少年不知道外面傳得有多糟糕,不知道整個蕭家都放棄了他,不知道這個放心不下又多重的分量,可她說不出口,她不想再打擊這個少年了。 “父王呢?”蕭風又寫。 蕭辰雪心中一顫,“父王近日很忙,我也不太清楚。” 蕭風點點頭,寫道,“我回來之前,碰上過圣祖,就是一千年前的那個圣祖。” 蕭辰雪愣了一下,以為蕭風在說胡話。 蕭風卻繼續寫道,“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他說要將我剔除蕭氏族譜,廢掉修為,讓我去地獄。” 蕭辰雪驚呆了,連忙拍拍蕭風的臉,焦急寫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蕭風笑了笑,張了張嘴,一道沙啞難辨的聲音傳出。 “對不起。” 蕭辰雪如遭雷擊,怔怔看著蕭風,“你……” 蕭風輕輕咳嗽起來,卻在床上一筆一畫寫道,“別怪父王,這一切是我有意為之,我太自私了。” …… 又是長久的安靜,沒有人再來打擾蕭風,時間緩緩流逝,很靜很精。 六月初五。 一向歌舞升平的皇都,今日顯得有些冷清。 雄偉瑰麗的亭臺樓閣在燈火交映下,反射著忽亮忽暗的光華,無力,甚至蒼白。 幾個人神色匆匆走在通往皇都深處的甬道上,甬道的盡頭是一座雄偉的宮殿,宮殿上匾額是,潛龍殿。 …… 宮殿中的少年還在熟睡,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場噩夢,猛地驚醒。 他茫然坐起身,抱膝坐在床上,有些怔怔出神。 五個宦官快步走到床前,盡皆跪下。 一人跪爬到床邊,看著那個茫然無助的少年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太子殿下,帝君賜了酒下來。” 蕭風怔怔看著他,并不能聽懂他的意思。 那人又嘆了口氣,將兩只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抓起蕭風的手,將那一句話在蕭風手心寫了一遍。 蕭風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人嘆了第三口氣,轉身將那杯酒遞進蕭風手里。 蕭風又笑了笑,一飲而盡,然后眨眨眼,寫道,“我要睡覺了。” 所有人盡皆匍匐下去。 蕭風平躺回床上。 過了近一炷香時間,那個出聲的宦官上前探了探蕭風鼻息,然后再次匍匐下去。 過了會兒,他顫聲高呼道,“太子殿下,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