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杜蘭真錯愕,倚在躺椅上懶洋洋地說道,“也不知道師姐是和誰一起去的,可不可靠,到底安不安……”
她本來還想著自家終于結丹了,可以和師姐一起外出歷練了,沒想到一回宗門,卻發現師姐出去游歷了。
似乎她每次回來,總有人不在宗門內,修士四海為家,這聚散總無常,可謂是真的無常。
“應該是回家了吧。”蒲藝瓊隨口答道。
“回家?”杜蘭真一愣。
“是啊,溫家。”蒲藝瓊聽她這么問,反而疑惑地抬起頭,似乎覺得以杜蘭真和溫海藍的關系,不該對此發問。
杜蘭真想起她困于煉氣期、無比焦躁時,被溫海藍找來給她算機緣的溫海平……
“你了解溫家嗎?”杜蘭真不由問道。
溫海藍與她相處時,從未提及過自己的身世,她不說,杜蘭真自然也不問,哪怕那次見了溫海平,既然師姐沒有詳述的意思,杜蘭真也不會深究。
按照杜蘭真的猜測,她估摸著溫海藍與溫家關系一般,和她與杜家的關系差不多,屬于有事可以伸手幫忙,沒事就一邊玩去。
然而溫海藍這次居然回溫家了!師姐這么多年都沒回過溫家,這次居然去了!
“不知道啊,師叔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蒲藝瓊茫然反問。
“為什么你不可能知道我不知道的?”杜蘭真莫名其妙。
蒲藝瓊哀怨地望著她,“因為我們的情況你也知道……”
“好好說話。”杜蘭真翻她一個白眼。
“師尊她對你最信任、最喜愛,這不是咱們有目共睹的嗎?”蒲藝瓊收了表演,長嘆一聲,“可憐我,明明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卻總覺得像是被撿來的……”
“你本來就是。”杜蘭真無情揭穿。
蒲藝瓊是溫海藍某個故人之女,屬于故人殞身之后無處可去,最終被塞到溫海藍門下的弟子。
“你也是啊!”蒲藝瓊不服氣,“你不也是被師祖塞給師尊的?”
杜蘭真本該無言以對,“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斗嘴歸斗嘴,杜蘭真卻忍不住細細思索起那個神秘的溫家來。
溫海藍從未提及過溫家的事,但杜蘭真知道師姐是八歲那年被須晨帶到始寧峰的,也就是說,溫海藍在溫家也是待了八年之久的。
杜蘭真六歲來修仙,杜家對她來說也是羈絆,人生最初幾年很難不對一個人留下痕跡。可杜蘭真看不出溫家給溫海藍帶來的痕跡。
如果非要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杜蘭真覺得溫海藍的過往也許是一片空白。
不是失憶、不是不存在,就只是空白,什么也沒有。這樣才能解釋她與溫海藍相處時,那種明顯的違和感。
“等師姐回來,你可以問問她。”杜蘭真若有所思。
“為什么不是你問?”蒲藝瓊側目。
“你是師姐的弟子,關心一下師姐,難道不正常嗎?”杜蘭真反問。當然,她是不會直說自己怕隨便發問惹溫海藍不悅,想讓蒲藝瓊試試水的……
“不要,師尊想說會說的。”蒲藝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堅決不上當,“師叔,你騙我騙了太多次了,只要是你提的意見,我堅決不會采納的!”
杜蘭真長嘆一聲,竟也沒堅持,更沒有再說出什么話來引誘蒲藝瓊上當,反而惹得后者狐疑地望著她。
“我和師姐的事,當然應該我親自來問。”杜蘭真淡淡地道,“倒是你,過兩年的非鶴樓奪牌,打算去嗎?”
原本杜蘭真以為他們會在滄溟界多待幾年,等回轉戡梧界時,蒲藝瓊與杜君芝應該已經過了五十歲,不能參加非鶴樓奪牌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她的滄溟界之行比較順利,三人提前回來,算算時間,杜君芝年紀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