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收了道士身上的儲物袋便一把火將他燒了,依照原路返回,直至庵中。
軒轅翁正在打坐調(diào)息,忽覺遍體生寒,他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知是何方道友惠臨寒舍?”
“三神山下,八角井中。”黑暗里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軒轅翁一驚,面上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莫非其中有什么法寶?”他故作不解狀。
“我聽說你們假作神鬼道,其實暗暗以凡人魂魄修煉邪修功法,以為天下無英雄敵手了嗎?”
軒轅翁一聽,頓覺手腳冰涼,滿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被人知道了!他艱難的開口道,“道友何出此言?我們一心大道,只不過借了神道手段,何時走了邪修路徑?”
“如此,我明白了。”杜蘭真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拂袖,軒轅翁便斷絕了生機。她取過軒轅翁的財產(chǎn),其中最值錢的自然是那枚從杜蘭真手里換出去的筑基丹,其他便是零零散散的丹藥靈石,不在杜蘭真眼中,唯有一枚木牌,與三山福地里那道士身上的完全一樣,只是上面編號不同罷了。
杜蘭真把兩塊木牌放在手上,心下微沉。她早就猜到這神鬼道有組織,卻沒想到神鬼道已經(jīng)發(fā)展到需要編號的地步,而且看兩人的編號,可見這規(guī)模還不小,總之,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對付的。
略一沉吟,杜蘭真出了軒轅翁的房間,直至馮沛凝房門前敲了敲。
“杜師妹?”馮沛凝的聲音仿若溪流緩緩流過谷底,只聽她的聲音,便覺得她整個人沉靜極了。“進來吧。”
杜蘭真便推門而入,馮沛凝正坐看在床邊她。杜蘭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想了一下,“我遇上兩個修神道的修士。”
“是這兩人身后有什么牽扯?”馮沛凝知道杜蘭真不是個小題大做的。
“我懷疑他們是一個組織。”杜蘭真將兩塊木牌遞給馮沛凝,“如果我猜得沒錯,能讓軒轅翁這樣的煉氣圓滿修士跟從,起碼也是筑基修為了,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她將來龍去脈一一說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趕緊走。”
“神道過度依賴信眾,行動殊為不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回了宗門稟過師長也是一樣的。”馮沛凝贊同了她的想法。
修士四海為家,無所謂行李,兩人達成一致,徑自便上路了。
“周圍似乎有許多城鎮(zhèn)。”馮沛凝與杜蘭真一道騎著化鶴符所化的靈鶴,“那個合樂鎮(zhèn)也在附近。”她說著,特意多看了杜蘭真一眼。
“哦?那不如就去合樂鎮(zhèn)。”杜蘭真果然不負所望,“之前一直聽說合樂鎮(zhèn)的駐顏丹冠甲天下,從來沒見過,不知道這次去能不能買到。”
“你還是桃李年華,正是最美的時候,又天資不凡,哪里用得到呢?”馮沛凝笑了,“合樂鎮(zhèn)不止駐顏丹有名,其他的諸如飛鳳粉、青黛眉筆、胭脂都很有名。”她說著,忽的打量了杜蘭真一下,“其實這些你也不需要。”她說罷,自己也啞然失笑,“只當是為我去一趟吧。”
“我雖然不了解,可也感興趣啊。”杜蘭真一笑,“況且,合樂鎮(zhèn)的法衣也極有名的,并不全然是為了你。”
“你就不能假裝一下特別在乎我嗎?”馮沛凝半真半假的嗔了她一眼。
“我確實很在乎你啊。”杜蘭真朝她溫柔一笑。
“我可真是感動極了。”馮沛凝慢慢點點頭。
兩人對視,一時竟不舍得理會其他的一切了,馮沛凝發(fā)現(xiàn)杜蘭真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魅力,當她對你表達自己的珍視,那種奇異的滿足感、安全感,使人全然不擔心她在說假話。
“你知道內(nèi)門有很多人都傾慕你嗎?”馮沛凝忽然問道。
杜蘭真錯愕,“什么?”
“看來是不知道了。”馮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