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說,笑容益發燦爛,湊到她身邊,“姊姊是姓杜嗎?不知姊姊芳名?”
杜蘭真如實作答,何慕靈便自報家門,她是何真人的隔輩重孫,今年才十六歲,已經煉氣八層了。
杜蘭真一聽便知道她多半是單靈根或雙靈根,還是苦修不輟的那種,因此笑著夸她年少才高、勤于修行。
何慕靈微紅了臉,悄聲問她年紀,想同她敘齒,杜蘭真微一沉吟,若直接說出,席間修士都能聽到,似乎稍顯招搖,未免有失妥當,口里便笑著含糊過去,“總之你喚我一句姊姊總是不會虧的。”暗地里傳音給何慕靈,“我比你癡長三歲。”
修士的生辰八字自然保密,但大宗門有名氣的弟子的年紀卻從來不是秘密,哪怕今日杜蘭真不告訴何慕靈,他日她也能從別人口中得知。
何慕靈聽了,眼里不覺更是亮晶晶的,瑩瑩的望著她,傳音道,“姊姊竟然是此等天資絕世的人物!”
杜蘭真付之一笑,轉而端起琉璃盞,淺淺酌了一口。
杜蘭真其實不愛飲酒,在極塵宗也得過些佳釀,但其辛辣讓她頗為不喜,唯能喝而已。但她杯里這蜜酒卻是清甜細膩,回味甘醇,更難得的是不過不失恰到好處,讓人忍不住再喝兩口。
杜蘭真頗奇之,開口贊道,“這蜜酒甘醇細膩,果然不凡。”
“這是我家宗門自釀的蜜酒,酒方無甚稀奇,旨在一味醉仙草和一味蜜鯉,俱是生長在附近的陽愉湖中,姊姊要是喜歡,我再送姊姊幾壇!”何慕靈聽她夸這蜜酒,立刻說道。
那筑基弟子沒說話。游魚軒這蜜酒也算有名,但旨在材料不在配方也從來不是秘密,陽愉湖在游魚軒的勢力范圍內,游魚軒守得住,也不會有什么大勢力為了靈釀來搶那陽愉湖。
倘若是愛酒人士,直接買了游魚軒外供的便是。
杜蘭真自然不會拒絕,幾壇酒她還買得起,到時送何慕靈些陣盤法器即可,“承你美意,那我就腆顏收下,等你來極塵宗,我帶你去嘗我們極塵宗的瓊玉膾。”
“瓊玉膾,杜仙子好闊氣!”眾人起哄道。
“我們極塵宗自家弟子不同,想吃瓊玉膾往宗門內的食所清歡閣去就是了,以門內貢獻點支付,遠比你們在外面吃的便宜。”杜蘭真擺擺手,笑道,“倘若要我常去那三珍樓、五味齋,我也吃不起。”
說吃不起,這都是大實話。
筑基前杜蘭真學煉陣盤,每個月補貼的二百靈石都不夠,還得從自己日常份例里撥出一份,真個叫燒錢如紙,她本來有些天賦,但并不能與陣道天才相比,如當初去紅春洞府遇見的杭溪甚至韋嘉言,她是比之多有不如的。但一堆靈石燒下來,她自忖自己進步之快,還是很了不得的。
杜蘭真不怎么吃丹藥,但愛用符箓、愛買好看的法器法衣,即使如今筑基了,有相識的人送來的賀禮,如今身上也只有五六千下品靈石,她舉例的五味齋三珍樓都是以最富裕的筑基修士為起步線的地方,一頓百中品靈石都沒有就太寒酸了。
上中下品靈石互相之間的兌率在六百到八百之間波動。
再對比解柔錦燕如行剛才兩口咽下的價值兩千中品靈石的白翼雀,如此闊綽,如此大手筆,可見他二人對這婚禮多鄭重其事了。
雖然杜蘭真現在在筑基修士里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鬼,但她倒是絲毫不慌。她剛剛成為筑基修士就出來了,宗門還沒來得及就她二十歲前筑基賜予獎勵呢,須晨真君也還沒來得及出關獎勵這個小弟子呢,她也還沒開始領筑基修士的份例。
這三者但凡有一點,她就立即脫貧致富了。更不要說她往后自己出門歷練,總該有些收獲的。
“那我就多謝杜姊姊了!”何慕靈興奮道,“姊姊,那醉仙草和蜜鯉都可以單獨成佳肴,我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