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底到掌教理事的奉公臺路程不遠,杜蘭真和寧瀟鶴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話,很快就到了。
掌教當時約的是巳時,但杜蘭真聽人說最好早到半個時辰,方便奉公臺的弟子安排。兩人分別登記了自己的來意,便被告知各自的見面時間。杜蘭真是巳時進去,寧瀟鶴要早些,再等兩刻鐘就可以了。
“掌教日理萬機,暫時沒空見咱們,不如先去弘道堂坐一會?”寧瀟鶴問道。
不管寧瀟鶴怎么客氣,他都是個金丹真人,杜蘭真自然應下了,“都聽寧師兄的,小妹第一次來奉公臺,人生地不熟,到哪都是看個新鮮。”
弘道堂是奉公臺專門給人等待的地方,杜蘭真與寧瀟鶴一道踏入弘道堂,里面便紛紛投來目光。
當然,杜蘭真的很有自知之明,這些人看的自然不是她,而是寧瀟鶴。ii
“寧師兄,好久不見?!庇腥苏泻舻?。
寧瀟鶴一一回應,順便為杜蘭真引薦,這個是某某峰的某某真人,這個是某某島的某某師姐,這個是某某門下的某某師弟……介紹杜蘭真倒是很簡單,“這位是始寧峰須晨真君門下的杜蘭真師妹,年少有為,還不到二十歲。”
最近杜蘭真是宗門的風云人物,少有人沒聽說過她的,少不得要夸兩句,杜蘭真翻來覆去都聽了無數遍了。所以說為什么好些人慢慢就淡泊名利了,同樣的話聽多了,真的就只是聽聽。
“寧師兄要參加大典的籌備吧?”有人隨意問道。
“看掌教安排吧。”寧瀟鶴不愿多說,模棱兩可的道,“倘若需要我,我自然義不容辭?!?
杜蘭真與他們都不熟,便默默聽著,雖然寧瀟鶴不愿多談,但她還是了解到譚苑真君的元嬰大典還沒立項,宗門還沒任命誰來組織安排這件事,總之會是個積年的金丹,不過大家都猜會這件事縱使不是專門交給寧瀟鶴,起碼他也會參與籌備。ii
說起各峰各脈爭端,似乎宗門內波云詭譎,但這其實都是私下里的事情,杜蘭真隱約知道,防患于未然罷了。實際上,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極塵宗整體的氛圍還是很和諧的,倘若爭斗到了明面上、甚至于損害宗門利益,掌教與各位真君再怎么憐愛弟子,也會清理門戶。
而且極塵宗對弟子的教育工作做的很嚴,大家明爭暗斗,說到底為的是資源,不是什么生死之爭,斗而不破便是精髓。
故而大家談笑之間,神態自若,一派和氣。
過了兩刻鐘,寧瀟鶴被叫去了,杜蘭真偶爾被拉入話題說兩句,因她知禮謹慎,舉止得體,落落大方,頗得了些真人、師姐的好感,直到她被叫去見掌教時,還有金丹真人拉著她叫她師妹,要請她去自家洞府坐坐呢。ii
轉過幾道回廊,她正正衣冠,踏入門中。
掌教坐在桌前望著她。
杜蘭真對上她的視線,反手關上了門,不慌不忙的走近了幾步,這才恭恭敬敬的行禮,“杜蘭真見過掌教。”
徐靈雨點點頭,“不必多禮,坐吧?!?
杜蘭真謝過之后,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了,徐靈雨也不說話,先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杜蘭真給她看的發毛,不知道掌教這樣看著自己是有什么考量,只好裝作泰然的模樣,不卑不亢的微笑著。
徐靈雨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見見你,你是你那屆最早筑基的一個,又在二十歲前筑基,說出去很漲宗門的面子,故而宗門理應給你做出獎勵,希望你能再接再厲,一路奮進,不要因為自己目前的成就而自滿?!眎i
“弟子不勝感激宗門的栽培。”杜蘭真言辭鑿鑿的說了兩句感動、感激的話,并不怎么激動,畢竟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來的,但期待是免不了的。
“你們都是宗門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