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初真是好算計,人我們去得罪,師妹自己收買,這無本買賣算得倒精。”夜間極塵宗映月長燈燃起,亮如白晝,又有青天白日里難及的風情。寧瀟鶴仍在執事堂里辦公,屋里坐了一個身長八尺、容貌平凡的男子,此時沒好氣的道。
“都是同門,杜師妹的面子,不也就是我們的面子?”寧瀟鶴悠然道,“為自己找回面子,又有什么關系?”
“人家師兄師妹一家親去了,有你什么事啊!”男子翻了個白眼。
“你道杜蘭真心里沒數嗎?”寧瀟鶴道,“樂正初空手套白狼,還要她過來站隊,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清楚?她要是清楚,怎么會愿意?”男子不信。
“要我也愿意。”寧瀟鶴挑眉,“反正有人給她出頭就行了,到底誰出手不重要。就算她說支持我或者辛眉,難道我們還能放心嗎?”ii
“她只會跟著樂正初,也只能支持他,除非她不想在始寧峰混了。”寧瀟鶴笑道,“咱們這位杜師妹,可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看淡資源的人啊。”他嘆道,“別看她小小年紀,其實心里精著呢。這一轉眼,小朋友們也都有了自己的打算。”
“那你打算叫誰去?”男子問道,“要不我去?”
“不必。”寧瀟鶴道,“董無命以前欠我一個人情,讓他去。”
“董瘋子?”男子詫異道,“你能叫他欠人情?用在這事上豈不可惜了。”
“不是什么大人情。”寧瀟鶴搖搖頭,“這幾年看他行事越發極端,走不長遠,不如趁早叫他還了。”
———————————————
寒豐洞天,賓新山,一個身材高大豐偉,面如刀削的男子站在窗邊,手邊是一攤傳訊符燒盡的余灰。ii
“南宮家,杜蘭真,始寧峰。”他喃喃重復了兩遍,忽的冷笑道,“寧瀟鶴給樂正初算計,倒叫我來出這個頭!”他踱了兩步,“也罷,南宮家雖然霸道,我也不怕他們!算寧瀟鶴眼光準,找對了人。”
他手一招,案上的重刀入手,他愛惜的擦拭了一遍刀身,大步流星的走出門去,“二十歲前筑基,倒也能唬人。”
———————————————
“云師兄,你說那個杜蘭真是什么來歷,居然還不到二十歲!”米恬與云學真沿著攬月河慢慢的走著,天上明月投下清輝。
他們被杜蘭真送到落腳處后,米恬出門遇見極塵宗弟子,不經意間竟然聽到他們提到杜蘭真的名字,便開口詢問此人的消息,得知她竟然還不到二十歲就筑基了,俱是震驚極了。米恬想到白天她們還有過斗法之約,不由問道。ii
“想必是某位真君的親傳弟子吧。”云學真心里也十分感慨,他是浣花宮那位元嬰初期的太上長老的弟子,從小得到的資源和環境遠勝他人,更明白二十歲前筑基有多難,想到那個容貌驚人的少女竟然有這樣的底蘊,也難怪面對米恬的質疑也底氣十足了。
“她才剛筑基,能有多大本事!”米恬安慰自己,“我筑基好幾年了,我才不怕她!”
“我看那位杜仙子未必真的要和你斗法,只要你不去挑釁人家就好了。”云學真溫柔的安慰她。
“難道我不配和她比一比嗎?”誰想到,他這話不僅沒有安慰米恬,反而激起了米恬的好勝心,“都是一樣修煉,沒道理我就一定不如她!我也是認真修煉勤奮鉆研斗法的,憑什么自甘不如!”她怒道,“我現在就回去修煉!”說著,理也不理云學真,轉身就要回去了。ii
云學真和這個師妹認識這么久,他一向會討女子喜歡,今天卻第一次產生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感,望著米恬的背影,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米恬剛走出兩步,忽聽得空中雷聲滾滾,有人在云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