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聞聲望去,門口立著一個容貌英俊、氣質冰冷的男子。只需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知道他多半是個無情的人。
“時師叔。”赤霄宗弟子齊聲喚道。
杜蘭真看了他一眼,壓下眼底的疑惑,恭恭敬敬的立著。這位時師叔顯然是一位金丹真人,她從沒見過的,但不知為何……她竟莫名覺得十分眼熟。
“怎么回事?”時真人問道。
赤霄宗弟子面面相覷,一時都不說話,場中氣氛有些尷尬,杜蘭真便笑著道,“這位前輩,是貴宗諸位道友與不了觀的道友有些誤解,如今事情說開了,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
杜蘭真說一句,身后兩個宗門的弟子就點一下頭,等她說完了,時真人問道,“是這樣嗎?”赤霄宗弟子頭點得跟搗藥似的。ii
“都回去休息,不要到處生事。”時真人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說完轉身就走。
杜蘭真望著他的背影,忽的靈光一閃,笑著朝赤霄宗弟子問道,“這位是貴宗的哪位真人啊?氣度折人,果然不凡。”
“這是我們時昊空時師叔。”有赤霄宗弟子答道。
杜蘭真“哦”了一聲,“我記得,這位時真人似乎是某位真君門下?”
“時師叔是時真君的重孫。”赤霄宗弟子以為她是真的聽說過時昊空的名字,隨意的答道。
“果然是底蘊深厚。”杜蘭真附和著感慨了兩句,心中一片了然。
時昊空不認得她,她卻認得時昊空!
十年前她在紫陽古城的幻境里,見過這個拿著空間玉符的時昊空,自稱赤霄宗修士,要與她合力開符。只不過在那個幻境里,時昊空只有煉氣期,脾氣似乎也是普普通通的,而非這樣冷酷。ii
紫陽古城覆滅已有百年,煉氣期變成金丹期,普通人變成冰山男也都是正常的。杜蘭真見到的只是百年前在紫陽古城表現出來的百年前的他,被幻境捕捉、模仿來展現給她。
杜蘭真把兩宗的人分開,看他們各自走了,小院里只剩下幾個住在此處的人,她笑著與幾人告別,又慢悠悠的踱步回宜中島,心里反復思索著一件事。
時昊空,是不是就是幫著晁璧掩蓋紫陽古城的那個金丹修士?
如果杜蘭真沒有和晁璧立下天地契書,那她大可立刻上報宗門,別說一個筑基期的鬼修晁璧,就算是有赤霄宗和元嬰老祖做后盾的時昊空都沒有好果子吃。誰教紫陽古城就是在極塵宗的地盤上呢?
但她們已經立下互不傷害,互不透露消息的契約,這事就不能這么辦。雖說立契時有不得透露消息的條件,但一個人要是想鉆空子,那是防不勝防的。晁璧擔心杜蘭真會泄露紫陽古城的消息,杜蘭真還擔心晁璧會讓那個金丹修士把自己殺了滅口呢!ii
杜蘭真思索了一會,很快就想好了對策。她不在別處,她在極塵宗,這世界上對她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等到元嬰大典,她就找一位金丹期的師兄或師姐問問時昊空認不認識一位叫晁璧的修士,如果時昊空有什么反應,那她就得當心這個人了。
只是問問名字,沒有前因后果,聯系不了上下對話,算是在天地契書上打個擦邊球。杜蘭真能這么做,晁璧也可以,這也正是她擔心的原因。
至于百年之約,對于晁璧和她來說,都只是折中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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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極塵宗元嬰大典正式開始。
自山門起,至忘機峰,在宗門的煉氣期、筑基期弟子一一列隊,金丹真人與外賓入席就座,巳時正,寧瀟鶴先就位,統籌全局,對來賓宣布元嬰大典正式開始。ii
忘機峰浣花宮席間,米恬四下張望,云學真不由問道,“你在看什么?”怎么一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