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元白這干脆利落的承諾,饒是別有用心的杜蘭真聽了,也不由得呆了一下,狐疑的道,“竇道友難道能為宗門做主嗎?”
竇元白下定決心,此時便坦然道,“不瞞二位,本宗已經定下,這次入小三山的名額里,有我。兩位不是我們東海人,不知道這個小三山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章程,其實是各家弟子入內尋機緣,借此分個高下。不過東海畢竟是散修的東海,沒有幾家霸占的道理,因此散修只要有門路,或是有靈石,也能拿到入內的資格。”
“有的名額附在幾家大些的島下,進去的人是和所附的勢力一起行動的——當然,這都是事先商量好、有默契的,也不乏占一個名額卻單獨走動的。”
“我可以為兩位道友兩個名額,就掛在我們諒事宗名下。”
杜蘭真聽了,便知道竇元白含糊而過的“尋機緣”,必然也是一番生死之斗,因此才有之前茶樓里修士閑聊的“分高下”。只要小三山一開一閉再一開,只需要看走出來的是誰,便知道誰高誰低了——總是你天資再高,時運不濟殞命了,難道還能比得過人家活著的人嗎?
“我和道友不過剛認識,道友竟放心給我一個名額?”杜蘭真懶洋洋的看著竇元白問道。別看竇元白說的好聽,什么東海終究是散修的東海,什么沒道理幾家霸占小三山,其實這所謂名額,也就是幾家勢力霸占了小三山,公開買賣出入機會罷了,同那占山為王據路收錢的山大王也沒什么大區別。
“道友與沈道友相交莫逆,我信小無悔劍的眼光。”竇元白放下霸道的架子,還挺會討好人,“況且,之前在街上,是我唐突,可有這一出,別人不知道道友的本事,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杜蘭真不置可否,朝沈淮煙看了一眼,“你想去嗎?”就她自身而言,去不去都無所謂,她并不像散修那樣稀罕傳承和寶物,如果去,也多半是湊個熱鬧。左右經濟會的事情不在一朝一夕,進去玩一趟再出來也無妨。
“海國盛事,既然趕巧,怎能不湊個熱鬧?”沈淮煙倒是一反之前在竇元白面前冷冷淡淡的模樣,眼里閃著興奮的光,竭力游說杜蘭真道,“到時你我刀劍合璧,正如珠聯璧合,強強聯手,豈不痛快?”要是尋常事,她自己想去,便不會拉上別人,但杜蘭真既然不排斥,沈淮煙自然直言。況且,如果杜蘭真不愿意去,竇元白還提不名額那真不一定。
杜蘭真慢慢點了點頭,“道友可不可以多勻一個名額?我還有一位師兄與我同來,實力遠在我之上,倘若道友可以拿三個名額給我們,我們必定盡我所能,在小三山幫助道友。”
竇元白聽她說“一位師兄”,警鈴大作,笑道,“白姑娘原來是和同門一起來的?以姑娘的神通手段,想必令師兄也頗為不凡?只不過,可惜在下畢竟只是個普通內門弟子,難以拿到那么多名額。”他故作姿態,沉吟了一會兒,卻是想叫人知道他辦這事也并不容易,好叫杜蘭真領他的情,“不過,有白姑娘的面子,我自當盡力而為。”
杜蘭真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他這種手段,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但她確確實實在拿人家好處,等她摸完諒事宗的底,再慢慢的把人情還了也不遲。因此嫣然一笑,“那便有勞竇道友了。”
“我把這事記下,過兩天就能辦下來。”竇元白承諾道,“不過,到時里面若起了糾紛,還請幾位務必幫扶在下一把。”
“拿了誰的名額,自然和誰親近,竇道友不必擔心,我們姐妹雖然肆無忌憚,到底還是知道親疏遠近,有點分寸的。”沈淮煙道。
杜蘭真暗暗腹誹“肆無忌憚”的似乎只有沈淮煙一個,但端著架子,不好當面拆穿,只能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不過,好叫道友知道,我們為了辯識各家修士,這入內都會有一塊身份牌,寫上修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