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看。”賀萱語氣干巴巴的說道,“會瘋掉的。”
杜蘭真朝她笑了笑,“這里是哪里?”
“泰煞宮。”賀萱望了她一眼,似乎在奇怪自己明明已經(jīng)說過了,為什么她還要再問一遍。
“不是,我是說,泰煞宮在那里?”杜蘭真笑容不變。
賀萱看起來像是明白了,盡管她毫無豐潤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杜蘭真就是知能看出來她是明白了。她干巴巴的說道,“我不能說。”
“為什么?”杜蘭真追問道。
“長老讓我說,我才說。你問長老。”賀萱冷冰冰的說道。
杜蘭真微微一笑,也不尷尬,輕輕點點頭,“我們要去哪里?”
“泰煞宮的中心。”這回賀萱倒是很配合,“現(xiàn)在我們在泰煞宮的外圍,是費長老用泰煞玄令控制住外圍,給我們留出一條安全的通道,讓我們進去,待會這條道路就會消失了。”她說起泰煞玄令非常自然,似乎默認“方雅瀾”是知道泰煞玄令的。
結(jié)合一下竇元白的表現(xiàn),似乎這是諒事宗內(nèi)門弟子都會知道的東西。不過杜蘭真還是不敢確定這會不會是賀萱在詐她,或者賀萱只是純粹的以為方雅瀾知道,實際上方雅瀾不知道。做臥底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要足夠仔細。
“泰煞玄令!”杜蘭真輕聲驚呼了一句,臉上露出些訝色。
“是的,就是泰煞玄令。”賀萱點點頭,“你知道的,咱們諒事宗一共有兩枚泰煞玄令,費長老現(xiàn)在手上有一枚,可以控制泰煞神宮外圍和內(nèi)部一部分區(qū)域。”
諒事宗只有兩枚泰煞玄令,難怪竇元白見了泰煞玄令那么激動。
杜蘭真還想再榨出些信息,她想了一想,故作猶豫的道,“那,我?guī)熥鹚敵跻彩悄弥┥沸钸M來的嗎?”王真人既然是上一屆大祭的主祭,顯然你也會主持泰煞神宮。
賀萱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王真人當初也是拿的泰煞玄令。不過不是費長老這次拿的這塊。”
“我們進去以后,這通道消失,是不是我們也出不去了?”杜蘭真忽然回頭望了一眼,眼中一片扭曲,她趕緊閉上眼睛,朝賀萱問道。
“在大祭結(jié)束之前,是這樣沒錯。”賀萱答道,“費長老會隨時控制著外圍的禁制和陣法,一旦有人靠近,他會立刻發(fā)現(xiàn)的。”她說著,淡淡的提醒道,“進去以后,不要隨便靠近外圍,一旦靠近就會被發(fā)現(xiàn),相信我,費長老的脾氣可不好。”她說最后一句時,毫無疑問流露淡淡的怨恨之意。
這就有點麻煩了。杜蘭真原本還想試試自己手里的那一塊泰煞玄令能派上多大用處,可是她若是一旦靠近就會被發(fā)現(xiàn),那就算泰煞玄令能用也不能用了。她思忖了一會兒,順著賀萱的話,試探性的問道,“可我往日看費天翰長老,不像是刻薄的人啊?”
“有你師尊王真人做前車之鑒,他哪能不小心呢?”賀萱幾乎有些凹陷的臉上露出一個近似于譏誚的笑容,她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望著杜蘭真,“小心一點,方師妹,你不會想步你師尊后塵的。”
杜蘭真直直的對上她的目光,沉聲道,“賀師姐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管賀萱是好意還是惡意,無論是杜蘭真還是方雅瀾都不會對她這話、這種態(tài)度沉默。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氣勢很有關(guān)系,一旦被判定氣弱,那接踵而至的就是一系列捏軟柿子的操作,杜蘭真不愿意在這種玄之又玄的地方被塞一堆奇怪的事情。
雖然說賀萱就算推給她什么破事杜蘭真也不是不可以找借口拒絕,但待會在費天翰面前就很難開口推三阻四——特別是在費天翰脾氣不好特別嚴苛的時候。倒不如一開始就讓人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拿捏的,免得以后麻煩。
“沒什么意思。”賀萱又變回那張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