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天翰定睛一看,這黑色的流光正是方才彭子墨朝他飛出的飛刀,夾雜在“方雅瀾”的刀光里,此時才猝不及防的飛出。
費天翰臉色不變,口一張,吐出一道雜色的罡風,朝著那飛刀吹去。
罡風與飛刀剛一觸及,飛刀就仿佛紙做的一般,輕飄飄的裂開了,朝四面八方飛去。
“哎呀!壞了!老彭不是那費天翰的對手啊!”祭臺上的人失聲叫道。
“我當時就該想到,老彭再怎么厲害,那也只是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對上費天翰這種老巨猾的老不死,無論是心眼還是手段、修為還是無恥,那都是大大的吃虧了呀!”
“我當時就說這計劃不靠譜吧?你們偏不信!”
這倒也不是這三個修士心太差,其實無論是誰,被關了二十多年,都難免有些心浮氣躁的。驀然得知有求生的希望,那是懷著何等的期盼和小心翼翼,一旦有點波折,難免就感到恐懼。
況且,他們與彭子墨難兄難弟這么多年,還是很有些感的。
幸虧彭子墨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否則,真心難免哭笑不得了。
那飛刀裂開,費天翰一怔,隨即神色一凝。
果然,那裂開的飛刀旋了一旋,再次朝費天翰打來,這一次,變成了四道流光,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朝他打去,速度和威勢比起最初,強了何止一倍?
費天翰皺著眉將周的狂風迅速收縮,緊貼著他周旋轉,那卷風好似發了怒一般,拼命的旋轉著,外人看去,根本瞧不到那細長的卷風里其實還裹著一個人。
四道流光一齊沖進那卷風里,不過三息,就被那卷風先后撕碎。
這一次,彭子墨的飛刀是真真正正的被費天翰化解了,再無變化。
然而費天翰并沒有贏得哪怕千分之一剎那的喘息之機。
就在的他把彭子墨的飛刀完完全全撕碎的同時,他只覺遍體生寒,汗毛豎起。
就在下一剎那,那對著彭子墨的飛刀無比囂張、無往不利的狂風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是的,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這過程太過于隱秘、太過于自然,以至于無論是抬頭仰望的眾人,還是費天翰自己,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然而這一切,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甚至于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后,他們心里不約而同的響起一聲“果然”。
沒有人覺得這一切有什么意外的。費天翰的狂風確實強悍無比,確實可以碾壓金丹初期的彭子墨,然而當他對上那神秘莫測的祭火時,沒有人覺得狂風的消失是件奇怪的事。
這一切,就是這樣自然而然!
費天翰大叫一聲,像一只炮仗似的,沖霄而起,在他腳下,祭火扶搖而上,摶風而長,他飛的有多高,祭火就追得有多快!
費天翰費勁全力向上飛去,卻永遠被祭火所包圍著。祭火從地上不斷向上延伸,直沖云霄,很快,便仿佛擎天之柱,地上的人看不見它的頂部在何處,也就無從判斷它到底有多高。
“媽的,這火真是賊他媽邪門!”有人罵道,話語中卻滿是慶幸,“cāo,他們就想讓老子去給這邪門的鬼火當柴火燒?我去他個腿!”
祭火從地面攀升至云霄,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它從云霄跌落,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祭火剛剛被眾人捧上神壇,跌落到地賣弄時卻并沒有從神壇上跌落。
因為眾人有研究,他們不只是看見了跌落的祭火,更看見了仿佛一只烤雞的費天翰。
說他是一只烤雞,似乎委屈了烤雞,畢竟,烤雞色澤光鮮,讓人食指大動,而費長老此時卻臉色青白,除了全灰蒙蒙的,像極了一個死人。
“媽的,這老小子不會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