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以為,姬承弼的留影留聲符賣得戡梧界四處斷貨已經(jīng)是丟臉中的丟臉、羞恥中的羞恥了,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真的把這個廣告搬到自家樓上循環(huán)公放,給全城的人看! “師叔,這是件天大的好事??!”蒲藝瓊興奮地拽著她的袖子,飛快地?fù)u著,“這下子,非鶴樓奪牌還沒開始,你已經(jīng)在名聲上、氣勢上把他們?nèi)級号肯铝?!” 杜蘭真沉默地望著她,企圖用生無可戀的眼神喚起師侄的良心。 但也許蒲藝瓊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皫熓澹≈灰蹅兊侥抢锶マD(zhuǎn)一圈——一定有很多被你的美貌所震驚的人在那里!只要咱們過去,你的聲望絕對在這個福山城里大漲特漲,成為本次非鶴樓奪牌勢頭最旺的人!”蒲藝瓊信誓旦旦地為她謀劃著,“如果那樣的話,就算咱們不是第一,起碼也回本了!” “我可謝謝你為我盤算這么多了?!倍盘m真長嘆一聲,“我的名聲夠響亮的了,也不差這一點?!薄 ⌒液迷谀枪诺氖琴|(zhì)量沒問題的那個影像,如果在那公放的是杜蘭真身首分離、讓人奉為“三分仙子”的那個影像,那才叫不活了。 走近了那座建筑,三人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她們所想的那樣,在最頂層有四面屏幕放映杜蘭真拍的廣告。 事實上,那棟樓的最頂層,根本就不存在?! 斑@是……蜃景?”杜君芝不確定地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測。 “對?!倍盘m真仰頭望了一會兒,出人意料地點點頭,“是蜃景?!薄 〉芸?,不出意料的,她補充道,“但不是我們常說的蜃景。” “那是什么?”蒲藝瓊嫌她賣關(guān)子,忍不住追問道。 “最正宗、本意的蜃景,是蜃龍的手段,蜃龍也算是一種神獸。你們也知道,咱們戡梧界是沒有神獸的?!倍盘m真解釋道,“因此,我們現(xiàn)在說的蜃景,都指代因為光線偏轉(zhuǎn)而產(chǎn)生的視覺偏差,一般在沙漠里見得比較多?!薄 《盘m真說著,看見蒲藝瓊迷惘的神情,再看看杜君芝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蒲藝瓊的腦門,“這里正是利用了光線偏轉(zhuǎn)的原理,虛構(gòu)出一層視覺上的頂層。” “這是怎么做到的啊?”蒲藝瓊問道?! 拔乙膊粚W(xué)煉器,我怎么知道?”杜蘭真不由有點好笑,含嗔帶笑地白了她一眼,“不過,要是給我足夠多的時間,讓我布置一個陣法,也許也能達(dá)到這種效果?!薄 ∷f完,朝蒲藝瓊和杜君芝笑了一下,正要和她們一起往里走,忽然聽到遠(yuǎn)處有個極小的聲音。 “那個女的自己都說了不知道四象樓是怎么做到的,轉(zhuǎn)眼就又?jǐn)蒯斀罔F地說人家肯定是用法器而不是陣法了,好扯??!” 按理說,人家在竊竊私語,也沒有大聲說出來羞辱杜蘭真,她該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但這人既然選擇了直說而不是傳音,就不能怪別人耳朵太好。 杜蘭真忍不住循聲望去,聲音的來處站著三個人?! 鞍パ剑催^來了!” “讓你謹(jǐn)慎一點,沒事少嗶嗶,有什么事不能傳音,非得弄得大庭廣眾路人皆知的?” “臥槽,她有點眼熟啊!” 那三人齊齊抬頭,對上樓頂正在大聲抱怨自己的雀斑的小美女呆呆地望了一會,直到杜蘭真捧著燈、踏著圣光走出來,又齊齊低頭,朝杜蘭真看了兩眼,“臥槽,那不是杜海棠嗎?” 杜蘭真望了那三人一眼,朝他們點點頭,不打算和他們辯駁什么——本來就是不認(rèn)識的人,她何必浪費時間爭個口舌分個高下? “哎哎哎,杜仙子,請留步安!”她不打算說話,有人打算搭話,一轉(zhuǎn)眼便追到她身側(cè),朝她遞過來一本冊子,朝她殷勤地笑了一下,“勞煩,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 “簽名?”杜蘭真望著遞到眼前的冊子,古怪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修士,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沒什么別的特征了,長了一張大眾臉,穿了一身既不丑也不好看的道袍,杜蘭真再次見到也許能認(rèn)出他來,但絕不可能用言語把他長什么樣描述出來。 “是啊是啊,你看,這是天水堂特制的紙,無論你寫幾個字,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