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衛(wèi)道聯(lián)盟總部的修士來說,這段時間槐城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作為本方世界玄門最大的組織、守衛(wèi)道統(tǒng)的第一戰(zhàn)線,衛(wèi)道聯(lián)盟的修士一直是有一種特殊的自豪感的。他們傾向于把自己當成衛(wèi)道的壯士、玄門的英雄,或者說,即使他們知道自己非常平庸,但也因為相信自己屬于最偉大的組織、相信自己正和英雄同屬于一個組織而感到由衷的驕傲。
而作為衛(wèi)道聯(lián)盟的總部,槐城一向是安定無比的,從來沒有人在這座城市里懷疑過安全問題。而如果有四面八方的修士進入這座城市,他們便會禁不住詫異于這個城市的安寧和繁榮,由衷地相信這里是本方世界的最后一方凈土、永遠的希望。
然而,就在這段時間里,槐城的修士們愕然地發(fā)現(xiàn),這座他們引以為傲的、認為絕對安全、穩(wěn)定、繁榮的城市,竟然隱隱約約泛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氛。
底層的小修士們難以察覺這種不安從何而來,甚至都不能確切地察覺這股不安感,但幾乎是本能的、就像鴨子最先感受到江水先冷了一樣,他們感受到槐城這股詭異的、隱秘的氛圍。
這種無法準確言明的不安感,給整個槐城籠上了一層陰影。
這奇怪的地方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最外圍、干著最微不足道的活的修士們偶爾聚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酒酣耳熱,也會說起這槐城里各種各樣的事情。
“一定是那些外來的修士搞的鬼!”有人醉醺醺地說道,“誰知道他們在外面都是干什么的,把槐城都搞亂了!說不定里面有多少三大邪道的奸細!就不該把他們放進來,禍害我們大家伙兒!”
這醉漢的醉語引起了一陣同樣沾滿了酒氣的、模糊的贊同聲,讓槐城為數(shù)不多的酒館氣氛熱熱鬧鬧的。
而對于更高層次的修士們來說,這個事情便有著更加清晰、更加嚴肅的意義了。
“本次英雄令請來的這些修士里面有不少英才啊……”女人若有所思地望著手里的名單,上面寫滿了這段時間在槐城極為活躍的人的名字。
“魏玉成,祝青雪,衛(wèi)銜……”她一一地輕聲念著這些名字,忽然停了一下,“這個杜蘭真,是不是就是得罪了寧璇的那個丫頭?”
“就是她,被寧璇打發(fā)到魏雪城去的那個。她去之前,屬下曾和她接觸過,現(xiàn)在她平安回來了,很愿意為您效勞。”頭頂心光禿禿、相貌平凡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著,顯然對面前的人極為尊敬。
“那就用她。”女人顯得有些開懷,她笑著說道,“寧璇想借刀殺人,借來的刀卻反被人折斷了,現(xiàn)在人家拿著斷刀要回來砍她了。”她眼里閃過一點輕微的自得,“這個小丫頭性子怎么樣?”
“看起來沒什么城府,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頭頂光光的男子腦海里閃過那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無助的身影,沉吟了一下,“不過,要是真的沒什么城府、性格柔弱,那就不可能揭穿寧璇和程晢,更不可能從魏雪城活著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她故意在你面前示弱?”女子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倒不至于。”男子搖搖頭,“屬下估計,這應該就是她的偽裝,習慣于這樣在別人面前裝柔弱、讓人輕視她,或者憐愛她。首席,您沒見過她——實際上,這個杜蘭真是個極為出色的美女。”
“那就說得通了。”首席長老余瑤了然地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怕這小丫頭耍心機,只要能用,那就是把好刀。”
“首席好氣魄。”頭頂光禿禿的男子、監(jiān)察會陳副會長謙卑地朝余瑤躬了躬身。
“找個空把她給我叫來,我見見她。”余瑤嘴角露出笑意,“這把好刀,我總得見見有多好。要是她真的像你那么美——”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