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會的儀式地點在天膠山,正對著南宗,相隔不到五十里。
南宗的隊伍行至半途的時候,有人匆匆走到何平書身邊,輕聲說道,“前面可能有陣法。”
“我知道。”何平書答道。
“是困陣!一旦進去了,比殺陣還麻煩!”這個參賽者強調道,“咱們耗不起!”
“不急。”何平書依然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你有什么準備?”那個參賽者皺起眉來,低聲問道。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何平書有了信任感,他相信何平書不是什么傻子。
何平書沒有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轉眼間,眾人便行至那位參賽者所說的設有困陣的地方,轉眼間,迷霧四起,一瞬間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一陣陣扭曲到失真的囂張笑聲伴隨著迷霧一起出現。
這笑聲似乎由數萬人發出,從四面八方而來,每一聲都混雜著殘忍和興致勃勃,朝陣法中的人逼近。
“是誰布下的困陣?”何平書似乎有點膽怯,卻強裝無畏,高聲問道。
“本座是你家老祖,天人會右護法!”在那喧嚷的笑聲中混雜著一個尖銳的聲音,“小兒乖乖在這里等著神主降臨吧!”
“什么?你們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妄圖讓偽神降世!”何平書“又驚又怒”,聲音止不住地輕微顫抖。
“桀桀桀……神主歸來,同晉天人!”
南宗的修士們看著何平書和空氣斗智斗勇,又是顫抖舉手指著遠處,又是慌張地四下打量,簡直像個窩囊廢,那一星半點的慌張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了——何平書要真是這種人,他們把這個陣法當場吃下去!
“不要再無謂掙扎了,安靜地等待神主的到來吧!”右護法的聲音在迷霧里反復回響,卻分不出方向。
“這也太麻煩了。”何平書顫聲說道。
“嗯?”右護法有點接不上這話。
“我覺得……不如還是你去見你的神主更方便一點!”何平書慢條斯理地說完前三個字,忽然暴喝一聲,金印從他手中爆射而出,朝前方極速飛去,仿佛他篤定到了極致,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迷霧和困陣,也不在乎右護法到底是否真的就在前方。
然而,讓人無比驚詫的是,就在金印投入迷霧的那一刻,霧,散了。
從四面八方涌出十來個人,正好將眾人環繞在其中。南宗眾人朝他們看去,發現每一個都是那么眼熟!
“你早就發現了陣法……你早就讓人偷偷在外圍解決掉我埋伏的人!”右護法一時間沒有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呆滯了一下,忽然大吼道。
然而金印不會去管他的憤怒,顧自朝他迎頭拍下,氣浪翻涌,一瞬間將右護法整個人壓縮了一寸!
右護法的骨頭“嘎啦嘎啦”作響,面色嫉妒赤紅,卻極力抵抗。他的肌肉慢慢鼓起,青筋仿佛毒蛇盤踞在他的手上,露出可怖的紋路。
“喀喇”,右護法的手忽然從內部爆裂開來,炸開了自己的皮肉,鮮血和肉沫混在一起,從中伸出一只厚得仿佛磚頭的手。在那只手上,黑色的毛不斷地生長,瞬息間便覆蓋了整只手掌,而這只手掌的也又變大變厚了一圈!
右護法伸手便朝頭頂遲遲難以落下的金印拍去。
“咔”。
金印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巨響,肉眼可見地搖動了一下,勉強堅挺在原來的位置。
何平書面色不變,心里卻忍不住震驚!他的這只金印是上品法寶,怎么可能會被人一巴掌拍動?右護法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右護法的手,已經不是一雙人手了。那更像是一只熊掌!
何平書心里無比震驚,手上卻毫不停頓,反手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面旗子來,朝右護法遙遙地用力揮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