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青衣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仿佛毫不在意,又仿佛習慣性漠視,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既不是什么動人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敵人。
他就只是不在乎。
或者說,他也許還是在乎的。然而,不是那種在乎。他看郁梓白謠天君,就好像在看一個強大的、引人忍不住與之一戰的對手。
“你的眼神……”郁梓白謠天君輕聲說道,“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嚴青衣很配合,“朋友?”
如果是對他很熟悉的人見了他這樣,一定震驚極了,絕想不到他會搭理這種話。然而對他不熟悉的人,只會覺得他真是冷淡到了極點。
嚴青衣對郁梓白謠天君的人際關系和過往沒有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對手。如果他狀態完好,現在絕不會廢話。但他剛剛和云詳浩慈天君交過手,現在需要恢復。
郁梓白謠天君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但又好像沒有。祂好像不在乎,又好像有點淡淡的笑意。祂輕輕搖搖頭,“不,我只想他死。”
“舊情人?”嚴青衣問道。
“為什么?”郁梓白謠天君突兀地反問道,人們很難弄清她是什么意思。
但嚴青衣很清楚祂在問他為什么會這么問。“因為我覺得……你這樣的強者,很難會對一個人有這么強的執念。”
“你騙人。”郁梓白謠天君笑了起來,“你明明知道這世上有太多東西可以讓人執念深重。可你還是這么問……你只是想激怒我。”
再也沒有什么比將人貶為“只知情愛”更讓人反感的了。你的野心、你的追求,似乎最終都會被人歸結于你內心的脆弱。
真正的強者,怎么會為別人而強?
“看來我沒有成功。”嚴青衣淡淡地說道。
“不,你成功了。”郁梓白謠天君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所以,請你死得慘一點。”
嚴青衣臉色平靜,似乎一點被一位天君化身威脅的覺悟都沒有。
他并不是有什么特殊倚仗,也不是覺得自己一定能活。
但自他踏上這條仙路開始,他便是為了殺而來的。
無論什么時候,殺道都不討人喜歡,因此嚴青衣從未聲張過自己的道。
但這不代表他會放棄。
他居然悍然出手,指尖雷光隆隆,仿佛九天神雷在他手中炸響,朝郁梓白謠天君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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