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書!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喪心病狂?”
面對這樣的指責,何平書感到的不是羞恥,也不是惱怒,而是深深的疲憊。
是的,疲憊。
他不知道自己和評委會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為什么被分配到的場景世界和任務都是這么的……奇葩?
不,甚至說是懷有深深惡意也可以。
這次,他分配到的身份,是一個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的、喪心病狂的人。
并非那種無情的、可以踏平一切阻礙前路的人,那種人雖然無情,但比起何平書分配到的身份,簡直善良得像個和平使者!
“何平書”是一個可以為了一枚丹藥利用無關路人到死、為了一個消息滅人滿門、為了一個機會踏遍他人尸體的人。
何平書不是這種人。
他渴望力量,但他沒這么喪心病狂。
這個場景世界的任務,引起何平書高度不適。
“殺了就殺了,想要成道,哪能顧及那么多?”晝夫人卻對此不以為然,“心慈手軟、磨磨唧唧的,我才不信真的有機緣的時候你還這么優柔寡斷?”
“難道成道就要視人命為草芥?成道非得踏著無辜之人的尸體?”何平書不敢茍同。
“網絡諸天,成就一人,你以為是說笑的?”晝夫人不屑地笑了一聲,“想要從諸天萬界中脫穎而出、成就大道,不狠一點怎么可能呢?”
“何小子你就是婆婆媽媽的,沒有一點強者之心!你要是不改,哪怕有本娘娘護持,也早晚得中道止步!”晝夫人斷然道。
何平書沒有說話。
他第一次這樣清晰地認識到,他和晝夫人不是同路人。
何平書自認和圣人搭不上一點邊。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起點低,想要往上爬,底線就得放得低,即使那些大宗門的天才們知道了會嗤之以鼻。
可何平書不這么做,他甚至沒有認識這些天才的機會!
但,何平書從來都把心狠手辣當做手段,而不是行為準則。在路可以走寬的情況下,他絕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就做下惡事。他絕對不做沒必要的惡事。
何平書心里有一張清單,列滿了他為了往上走所必要的東西。為了這些,他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心狠手辣。但不在這張清單上的東西,他不會為之臟手。
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不能下作。
晝夫人卻認為為了成道,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非必要的東西,只要對自己有好處,都可以不擇手段地取得……
那么,何平書對她來說,是不是某個計劃里必然要被舍棄,以換取利益的一員呢?
雖然對自己和晝夫人的關系從來都有自知之明,對晝夫人的性格也深深了解,但聽到晝夫人這么說,何平書心里還是泛起了一陣寒意。
他早知道,一切東西的取得都是有代價的。
哪怕現在晝夫人沒想讓他還,改日也必然會讓他還的。
何平書垂下眼瞼,朝著眼前的任務對象揚起了刀。
“任務三,獲得閣主的愛。”
向凌波面無表情地握緊了她手里的茶杯。
“咔擦。”
茶杯碎裂了,隨著茶水一起從她手中落下,落在桌上,碎瓷片攤在一起,茶水卻淌過了整張桌子,最終順著桌子邊緣流下。
茶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向凌波的裙子上,但好像雨水打在荷葉上那樣滑開了。
向凌波的動作引來了坐在她對面的人的注意。
“怎么了?”她的任務對象、閣主揚了揚眉,輕笑著問道,“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向凌波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她面前的這個人,俊眉修目,他的容貌雖然放眼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