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已經和煉器堂的道友說好了,明天就去。”
……
“學什么煉丹?煉器不是很好嗎?你一個小孩子懂什么?爹是為你好。”
……
“你不可以和那個人做朋友,他們家太窮了,他不配和你做朋友。你得找個家境好的朋友,這樣以后才能互相幫扶,我看你們那個師兄就不錯。你說他欺負你?哎呀小孩子之間能有什么愁怨?你跟他說說好話,多跟他玩一玩就行了。”
……
“去外處的學堂?那么遠,家里還需要你。別說了,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就去你開蒙的煉器堂另一份薪資就行了。”
……
“你喜歡那個女人?她不行,她們家都是爛貨,你應該找個家里條件更好的道侶才能相互扶持。下午你去見見周家的姑娘,過兩個月就舉行婚禮吧。”
……
“兒啊,爹也不想的啊!實在是時運不濟啊!這樣吧,你往東邊走,那里有你認識的廖伯伯在,你去找他。爹往北邊走,咱們分散逃,生還幾率大一點。”
奚玉山深吸一口氣,緊抿著嘴唇,冷冷地望著面前高大魁梧的男子。
這是“奚玉山”的父親。
也是“奚玉山”一輩子的噩夢。
這是一個懦弱者被擺布一生的故事。
在外人看來,“奚玉山”可謂是光鮮亮麗。他相貌英俊、家世不凡、天資聰慧,在煉器上造詣深厚,在煉器堂地位頗高,道侶門當戶對、美貌聰慧,夫妻相敬如賓,如果人生是一場游戲,那他顯然是贏家。
但奚玉山很清楚,所謂的完美人生,只是提線木偶的一場表演。
這一切都是“奚玉山”的父親精心設計的。
很難說這個父親不愛“奚玉山”,畢竟他為了兒子付出了很多很多。
但,愛就是擺布嗎?
如果所謂的愛子就是幫子女安排好人生的一切,不容許子女擁有和自己違背的想法,那為何不干脆直接愛一個提線木偶呢?
而現在來看,這樣的“愛”也是明碼標價的。奚玉山很清楚,所謂的廖伯伯,不是逃生的希望,而是死路。
這個人要他做誘餌,掩護自己逃生。
被安排了一生的人,連死亡都要被安排嗎?
不知道為什么,奚玉山竟生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或許他心里其實是知道的,但他不愿去多想。
“任務三,向東走,去找廖伯伯。”
奚玉山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父親”已經走遠了。
也許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提線木偶會不聽話吧?
奚玉山輕輕搖了搖頭,朝北追去。
他不是為了逃生,一個場景世界沒必要逃。
他追上去,只是想對這個強勢至極的男人說一次“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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