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曾經向杜君芝和蒲藝瓊許諾過,等她從第二場比賽里結束后,會去看杜君芝的丹會決賽。
在此之前,杜蘭真不是沒有機會親自給杜君芝捧場,但她沒有去,因為這次丹會的第一評委周采桑是云州嵐的弟子——而云州嵐,當初在望云閣拍賣會的時候杜蘭真就已經見識過了,和須晨真君絕對有仇。
當然,也許因此避嫌、擔心周采桑給杜君芝穿小鞋,很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味,但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杜蘭真不希望因為一點莫名其妙的事情讓杜君芝喪失一個大好機會。
丹會的最后一場比賽,是要求丹會參賽者們進入小洞天世界辨認被演化出來的藥材并煉制。
作為小洞天世界里進行的比賽,出于公開透明的考慮,非鶴樓順手也把丹會決賽的情況搬到天幕上了。
杜蘭真所謂的親自到場,也就是來到非鶴樓前看看天幕。
“好好比賽,我在外面等你們得勝歸來。”杜蘭真拍了拍杜君芝和蒲藝瓊的肩膀,溫言鼓勵道。
“姑姑就放心吧,我必能斬落頭名!”杜君芝自信滿滿。
杜蘭真喜歡別人在她面前自信的樣子,聞言欣賞地望了杜君芝一眼,正要說什么,忽然有人在旁邊冷哼了一聲,插話道,“好大的口氣,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杜君芝仿佛早有預料,聞言一個白眼就朝那人翻了過去,“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但凡事不關己的明爭暗斗,杜蘭真一般都不會插手,相反,她看著杜君芝和她的對手你來我往互嗆,倒覺得很有意思。
“好了。”杜蘭真不過看了兩三個來回的唇槍舌劍,便伸出手來,按在杜君芝肩膀上,“不要再說了,待會就要進場了,你和蒲藝瓊都靜下心來,別影響發揮。”
杜君芝很想說她不會影響心境,她還能接著懟,但當她的目光觸及到杜蘭真平淡的神情時,便立刻閉上了嘴。
“我……”杜蘭真是杜君芝的姑姑,可不是杜君芝的對手的姑姑,后者怎么會聽這么輕飄飄的一句?他還想說什么,杜蘭真已經回過頭望向他。
“你也是要參加比賽的吧?”
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杜君芝的對手摸不著頭腦,只能皺著眉望著她。
“去準備吧。”杜蘭真淡淡地說道。
他為什么要聽她的?她算什么人?
杜君芝的對手簡直覺得莫名其妙,但不知道為什么,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訥訥又不甘地望了杜君芝一眼,然后憤憤又憋屈地走了。
“哎,他真的走了誒!”蒲藝瓊驚奇道,“誒,師叔,你是不是用了你那一招,就是一說話別人就會聽的那一招?”
杜蘭真知道蒲藝瓊說的是貫珠天音。
“沒有。”杜蘭真搖搖頭。
“那他怎么會那么聽話?你別看他剛才好像你一說就走了,其實這人可難纏了我和杜君芝一起出門,遇到他總是被他追著懟。他嘴可毒了,心眼也小……”蒲藝瓊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幾乎要滔滔不絕地數落那人,卻對上杜蘭真平淡而無波瀾的目光。
蒲藝瓊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你為什么忽然閉嘴,他也就是為什么離開。”蒲藝瓊不敢再說,杜蘭真卻反而展顏一笑,“我從不濫用法術,不必擔心在我身邊會被控制。”
她最后這句話倒不像是對著蒲藝瓊和杜君芝說的,更像是對著周圍人聽的。
杜君芝恍然地四下望了一眼,果然看見遠處有人略顯慌亂地移開目光。
“去吧。”杜蘭真卻一點也沒有回頭看那人一眼的意思,朝杜君芝點點頭,“祝你們旗開得勝,我在這里等你們出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配合著杜蘭真隱含催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