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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條賭經(jīng)來得莫名其妙、沒有根據(jù),但既然已經(jīng)叫賭經(jīng)和賭狗了,還強(qiáng)求邏輯與合理,顯然是強(qiáng)人所難。
嚴(yán)青衣手里握著一把玄色的長尺,這是他的上品法寶云煙尺。這名字與這件法寶關(guān)系不大,是他自己取的,取的是“一切在尺下化為云煙”之意。
杜蘭真手一招便從琉光玉中取出了太虛乾元刀,揮刀而出,迎上云煙尺。
對于筑基這個境界來說,但凡精擅斗法的高手出手,旁人圍觀時總有一種幾乎殺氣逼人、割膚刺骨之感,仿佛自己也被卷入了這殺氣之中。
嚴(yán)青衣尤為其中翹楚。他這樣一心殺道的修士,哪怕心中沒有殺意,動起手來也自然而然地殺氣縱橫。意志稍薄弱些的修士哪怕只是直面這殺氣,也會感到心驚肉跳,有不敢直視之感。
然而,杜蘭真和嚴(yán)青衣斗法的時候卻不是這樣。
她的刀上,沒有殺氣,只有戾氣。
這戾氣之濃郁,幾乎壓過嚴(yán)青衣的殺氣,彌漫在整個非鶴樓前,霸道地攫取所有人的心神。
然而,這里的戾氣全部來自于這把刀,她自身就仿佛隱藏在這把刀之后,沒有情緒、沒有殺意,也沒有任何強(qiáng)烈的情感。斗法,就只是斗法。
他們斗法,就好像怒海翻騰、雷霆作舞,常人所必然會有的遲疑和思索在他們這里竟難以尋覓。他們的每一次出手,仿佛都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卻又仿佛出手得不假思索,全然不去考慮如果稍有行差踏錯,就很有可能當(dāng)場重傷。
看他們斗法,就好像看他們在鋼絲上起舞,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否則,下去,就是無底深淵。
“這兩人不是都受傷了嗎?怎么還打得這么兇?”光是看著這樣冷酷而拼命、瘋狂而兇險的斗法,都足以讓人心驚膽戰(zhàn),不得不用呢喃和交談來稍加轉(zhuǎn)移部分驚懼。
“對于他們來說,頭名只在一步之遙,還有什么理由不拼命?有什么理由不瘋狂?你要相信杜蘭真一定能贏,也一定很想贏!”
最初低聲呢喃的修士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兩人斗法,聽到回答,隨口應(yīng)了一聲,“哦,好的,謝了兄弟。”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回答他呢喃的人,陷入了沉思。
他認(rèn)識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