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自稱武皇的?”高益涵剛要回答,劉菏忽然搶先一步站了出來,下巴高高地抬起,用一副極其不屑的姿態望著她。
高益涵心里“咯噔”一聲。他哪里會看不出來,劉菏這副姿態好似極其睥睨不屑,其實是因為相貌而對這位陌生的女修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在他們滄溟界,對于劉菏這種紈绔來說,這只能導致一個結果
搶。
在滄溟界,無論你是男是女,只要你相貌出眾,只要你背景不夠深,那你就很難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了。
高益涵不認為眼前這位女修渾身的氣度,會是從小因相貌而被爭奪的人所能擁有的。換言之,這位女修的背景一定極其深厚!
然而,高益涵能看得出來的事情,劉菏未必能看得出來——他命太好了!別人需要從小適應的殘酷世界,永遠對他展現溫和快樂的一面。
劉菏很難去想象這殘酷的一面會有在他身上上演的一刻。他毫無敬畏之心,所以什么都敢做,反正都有人給他兜著。
“武皇?”杜蘭真偏了偏頭,這是又給她升了個檔次?
不過,對于杜蘭真來說,這里的境界劃分大概和笑話劃等號。
她毫不在乎。
“可能吧。”杜蘭真隨口道,“你是高益涵嗎?我跟高益涵說話。”
“現在是我在和你說話!”劉菏不悅——在他生命里大概還從來沒有人這么忽視過他。他幾乎是氣勢洶洶地望著杜蘭真。
對于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有用的時候,杜蘭真客客氣氣,沒用的時候,就很不耐煩了。
“勞煩你,去旁邊歇一會兒。”杜蘭真朝他親切地笑了笑。
話音剛落,劉菏便覺自己渾身一輕,身不由主地向后退去,轉瞬飛到了遠處屋檐下。
劉菏情不自禁地朝那個女人望去——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笑吟吟地落在高益涵的面前,似乎要和后者談些什么。而周圍偷偷摸摸的注視讓他幾乎羞憤欲死!
劉菏從小到大,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這是她自己找死!
一瞬間,劉菏忘記了他出行前族姐劉藻苦口婆心的勸誡,忘記了當年父親還在時嘮嘮叨叨的“謹慎”,他從沒經歷過什么叫奇恥大辱、人心險惡,又怎能不為這生平頭一遭的輕視而羞憤難當?
他掏出臨行前劉藻送給他防身的、即使放在劉家也有數的三品法寶凌云錐,含著極度的憤恨和即將殺死敵人的快意,朝杜蘭真沖了過去!
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在劉菏眼里不斷放大,而劉菏眼里的憤恨越來越少,快意則越來越多——以他武王的境界手持三品法寶、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即使武皇,也要當場受重傷!
就在劉菏心里的篤定越來越強時,那女修卻驀地回頭了!
她朝劉菏緩緩地、從容地伸出手來,在劉菏驚駭欲絕的目光里,一把攥住凌云錐,然后輕輕地一抽——三品法寶,傳世之珍,就這么被人輕飄飄地從主人手里奪走了!
“好東西。”杜蘭真把玩了一下這把小錐子——材料是好材料,大概是杜蘭真在戡梧界永遠也拿不到手的好東西。
不過,這煉制手法,是真的不怎么樣,別說把材料的特性完美表現出來了,就連發揮出一半水準都夠嗆!
“可惜了。”杜蘭真打量著這把小錐子,遺憾地搖了搖頭,“明珠蒙塵。”
她望著這把小錐子,旁人自然不會知道她是在感慨天材地寶遇到了垃圾煉器師,還以為她是在感慨這樣好的法寶落在了劉菏手里太可惜。
本來陷入呆滯的劉菏聽到這話,羞憤再一次涌上心頭。
他自然早就意識到了杜蘭真比他強這個事實,然而,在劉菏的認知里,比他強的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早已習慣了比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