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這個身無分文的新客戶主管就近乎以蓬頭垢面的形象出現在公司的上海辦公室里,我相信我的出場雷倒了很多人。
接待我的人事經理問我是不是不適應上海。
我搖搖頭說沒問題。
“那眼睛怎么那么紅?聲音也是啞掉的?衣服……”
我低頭一看,衣服裂開了一條小口子,肯定是昨天打斗的時候弄壞的。
我微笑,估計對方都被我笑到毛骨悚然了。
而更叫人毛骨悚然的是我后面的話“昨天打架不小心弄壞的,沒關系。”
當我看著那個一頭黑線的家伙幽幽離去的時候,我終于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喝一杯水,冷靜地思考一下如何應付眼下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破爛的局面。
好在那只保持與外界聯系的手機還在。
而ji的電話就是那個時候打進來的。
“你想吃點什么?”ji在電話里殷勤備至,“西餐?牛排六分熟的?料理?日式的還是韓式的,或者四川火鍋?”
“行了行了,隨便你帶我去吃點什么,現在我在上班,下班后我聯系你?!?
“好,我就在你公司樓下的星巴克里等著你。”
“好?!蔽掖颐鞌嗔穗娫?。
那天下班后,我先是跟著ji去了樓下四川火鍋店,山吃海喝一通后,酒足飯飽的我開始逛街,在淮海路上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等我感覺腳都要磨出水泡的時候,我身后的ji身上已經掛滿了無數個手提袋。
我舉著哈根達斯的冰淇淋,看著淮海路上空一朵朵綻開的小禮花,看著滿街的小販在兜售蘋果和鮮花,我才意識到這一年又到了尾聲。
平安夜。
本來吃東西的時候好好的。
本來購買的時候(刷的還是ji的卡)也是好好的。
本來舉著冰激凌頂著刀片式鋒利的小北風也是好好的。
本來把剛剛遭遇的那一切不順利全都付諸腦后,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這種自我感覺也是好好的。
可是……
總像是哪里有什么不對。
就像是齒輪跟齒輪咬和在一起,卻無法轉動,或者說每轉動一圈都要付出電光火石的代價,拼命忍著疼。
就是那種感覺。
當我回首,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ji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仿佛美夢到了盡頭,驀然驚醒。
可惜不是你。
我不想叫ji看見我軟弱的一面,努力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然后大口大口地就著風吞著冰激凌,不顧一切地朝前走著。
ji送我回到住處,也就是林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他做出邀請“這么晚打擾他們會不會不高興?”
我皺起眉頭。
ji繼續說“不然跟我去賓館吧。”
我當時就把手里的包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不管怎么說,因為ji的到來,我的生活總算回到了正軌。三天之后,ji戀戀不舍(……)地飛回了北京,而我在歡呼雀躍他終于離我遠去的時候,林峰也帶來了好消息,那只離我而去遠游了三天的包終于遍體鱗傷地回歸了。(壞人,你們對它做了什么?。╇m然錢之類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但大部分東西還是完璧歸趙了。
我高興得要請林峰以及他女朋友吃飯。(錢是ji臨走時給我的)
林峰說“別破費了,你剛到上海也不容易,過幾天還要租房子?!?
而他的女朋友說“難得東西都找回來了,就算是慶祝慶祝吧?!?
我聽了她這樣講話,就拼命堅持要請客吃飯。
林峰拗不過我,于是那天下班之后我們三個一起去吃梅龍鎮。
茉莉點了很多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