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梅梅不告而別將工作遷往上海之后,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鴻溝,將彼此隔絕在對岸,河床上涌起大霧,漸漸地模糊了對方的表情,有時我用力搖動手臂,有時我大聲呼喊,有時我眼含熱淚,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有意義。
是否在我想念你的時候,你也在想念著我。
從最初的憤懣——電話里跟你兇——到后來的無可奈何,甚至想立刻飛去上海當(dāng)著你的面問清楚,如果你在意我的話,怎么會連告知都沒有一個。可是,我們從未向?qū)Ψ匠兄Z過什么,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我獨(dú)自一個人生悶氣,氣了很久,一直到cy找上門來每天約我出去看電影,邀我吃飯之類的,我就在想,要是向我發(fā)出這一連串訊息的人是你該有多好啊。
開始想你。
那種一點(diǎn)一滴的想念,匯集成磅礴的河流,將我裹脅其中,不能自已。
電話里總是在吵。
是的,我承認(rèn)我在賭氣,我知道作為一個男生,不該這么小氣。如果換做別的人,我相信我一定不會這樣,可是在面對的你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生氣,我老是小心眼地想起你的不告而別,我也老是不滿足你在電話里跟我說起你很好之類的語焉不詳?shù)幕卮稹?
尤其是有一天,我接到了ji的電話。
平時很少聯(lián)絡(luò)的ji讓我很詫異,他很神秘地說“嘿,哥們,給你信箱里發(fā)了點(diǎn)好東西。”
“呃?”我想不出是什么,也很迷惑。
而他仿佛是炫耀似的說“跟你講,在追女孩這件事上,你就是個菜鳥。”
我不想跟ji吵架,覺得這樣做真的很沒勁,也很沒男子漢的風(fēng)度。我很清楚他也喜歡你,但我沒想到,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他還沒有死心。
我嘻嘻哈哈地說著“那就要跟你多學(xué)習(xí)呀”之類恭維的話,在掛了ji的電話后,我端坐在電腦前,小心翼翼地進(jìn)入了信箱。
然后我覺得有什么迸裂了。
那一瞬間,粉身碎骨,釜底抽薪。
各種各樣關(guān)于韓梅梅的,以及跟ji在一起的照片。
吃東西的。
逛街的。
搞怪的。甜蜜的。撒嬌的。
……
我一張張看過去,看到了火冒三丈不能控制情緒,我覺得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感覺自己是個白癡,還整天在想著韓梅梅,想著她在上海是否一切順利,想著她到底有沒有惦記著我,想著沒有我在的時候她是不是會覺得孤單……我的滿腔關(guān)心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我就像是個遭人恥笑的小丑。
我生氣得想要沖到街上隨便拉一個人打一架。
那天晚上,我忍不住給韓梅梅打了電話,她好像在外面,周圍的環(huán)境很嘈雜。
我問她在哪。
她說在外面吃飯。
然后我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于是一場曠日持久的電話大戰(zhàn)就這樣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