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然一直看著炎火火,祈求她能說出些什么答案,但很遺憾,炎火火是個不會撒謊的人,說不出那些讓陳驀然滿意的答案。
炎火火想要說出實話,但又覺得沒有多大的必要,有些時候事情說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反正從前的她,不就是那個不喜歡解釋的炎火火么。
炎火火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她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殘局之后,就離開了食堂,獨自一人朝教室走去。
陳驀然沒有抬頭,也沒有選擇去拉住炎火火的手,有些時候,炎火火的不說,就是對陳驀然最大的回應。
無聲之處,便是所有的答案。
只是陳驀然不大喜歡這種方式,因為沒有聲音,沒有字語,所以陳驀然沒法得知炎火火最終想要表達的意思,也無法阻止自己腦海深處的臆想。
林清也看著一直低著頭的陳驀然,低聲道“或許……炎火火和淺淺一樣,都是需要時間吧。”
陳驀然依舊是沒有回答,他只是起身,朝外面走去,林清也緊隨其后,他以為陳驀然會回教室,但最后陳驀然的背影才是教室——陳驀然去了操場。
兩個風一般的少年躺在廣闊的綠草皮上,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映出青春最好的模樣。
林清也伸手擋住部分的陽光,慢慢地嘆了口氣,說“好兄弟果然是要一起曬太陽啊!”
“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陳驀然閉上眼睛,臉上的愁容沒有得到絲毫的舒展。
林清也斜著眼睛白了陳驀然一眼,說“你就不能和我一樣傷感傷感?”
陳驀然“……”
“陳驀然,你說淺淺究竟在擔心些什么呢?”林清也突然間嚴肅起來,他鎖著眉頭,說“我不明白,是我林清也讓蘇淺一沒有自信么?我該怎么做才能讓她覺得我是真的真的很認真地想要和她共度余生?陳驀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林清也放下遮擋陽光的手,最后也和陳驀然一樣,閉上了眼睛,陷入在一片沉浸之中。
陳驀然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最后說“林清也……火火說了,這是蘇淺一自己的問題,與你有關,但解藥不在你這里,你要做的無非就是堅持初心。”
“我的初心就是想要和蘇淺一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去做的和蘇淺一一直一直在一起!”林清也有些崩潰地說道。
陳驀然咬了咬牙,忍了半口氣,說“現在是什么時候?”
“什么?”林清也很是不解。
“你現在多少歲心里沒點逼數么?你被保送了,而蘇淺一還在學習的路上龜速慢爬你知道么!”陳驀然有些憤懣地說道。
這一點他和炎火火一樣。
討厭那些自以為崩潰的情感,討厭那些壓抑的負面情緒,討厭那些覺得自己無能的話……
有空去讓那些負面情緒生長出花,倒不如收拾好心情,重新出發,這樣……既不擾人,也不惑己。
林清也把瞥向了另一邊,沒再說話,他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大片的枯綠,沒有絲毫的光澤,但又十分頑強的再和整個秋天做斗爭。
最后林清也嘆了口氣,眼角默默地掉下了一顆瑩珠。
很多道理人不是不明白,只是缺少一個契機,或者一個徹底點醒自己的人去讓自己混沌的情緒去清楚地認知到,這簡單的道理的最深層次。
陳驀然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蘇淺一和炎火火兩個人需要安靜的時間,林清也自然也是需要的。
當然,他自己也很需要。
他們都需要在安靜的時間里去冷靜的思考,去沉淀,去尋找那最后的答案。
也許那個答案依舊是模糊的,但答案就在時間里,那段冷靜的時間里。
……
……
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