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兩小時之前。
地點依舊在離決堤口只有三點五公里的監察局大樓內。
齊博克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提案被草草否決,而自暴自棄,他反而更積極的去應對。
他跟數據廳的人軟磨硬泡的一番,終于混進了數據科室,在里面查看各樣數據,開始對自己的計劃進行修正。
如此認真的齊博克,讓他的熟人都感到詫異,對此齊博克也只是回應稱,自己要對這個城市負責。
誰也不知道兩天前,齊博克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來到了西塞河邊,望著洶涌的河水,他用繪畫組成了真實之眼,看穿了河內的景象。
當時,他就知道這河堤魔導陣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是他正準備做些回應,崩潰的倒計時就這樣到達了終點,大河洶涌而至,湖邊的樓房,道路上的人群,在這黑水沖刷之下,轉瞬皆無,生靈俱滅。
齊博克當時也得虧繪畫師的超凡能力已經使用的臻之化境,不然在這天地偉力之下,也逃不脫一死。
當時齊博克逃在高樓之上,眼見大河掩埋城市,自己卻無能為力,他可謂是痛心疾首,長掩涕目,他認為他分明可以做的更好,只要在接受到來自永恒網絡的信息之后,更快一點趕到河邊,那么就能,就有一定的可能挽救這場災難。
那樣所有的人都不會死,這座城市多少年來繪成的精妙圖畫,也不會付之一炬,苦痛與厄運都不會降臨,一切如往常一樣平靜。
可是如果,那也僅僅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你明明可以。
齊博克并不是一個軟弱之人,相反,他是一位極有耐心,極有定力之人,長期以來的繪畫師鍛煉,讓他的神經與意志都來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這讓他能在這樣猛烈的心理失衡之下,快速恢復平靜。
接下來的兩天,齊博克只做了一件事。
在這一棟位于河水最前方的高樓上,靜坐。
他要搞清楚如何修理好河堤魔導陣列,如何收拾好這滄桑舊山河。
離得近,能看得更清晰,自然麻煩也就更多,正所謂閻王索命,小鬼難纏,這黑水之下,謂之流動性空間,其內可謂是邪祟縱橫,妖魔無數。
齊博克正如那圣山之上得普羅米修斯,以身飼魔,在此地鏖戰兩日,最后才拿出了最終的方案,急往監察局大樓而去。
后來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方案被拒,只得再次心灰意冷的等待。
在數據科整理數據的齊博克,曾經以為命運眷顧過他,可那只是偶爾過路的煙云,他把這煙云當成了璀璨的太陽而已,現在命運收回了他的好運,要叫他跟邪惡征戰。
一支筆,一副畫板,一張白紙,這就是齊博克征戰的兵器,他拿此兵器,雖面見神魔,然心神不改。
手握穩筆,開始畫畫,齊博克用畫畫來描繪自己的想法,這是他思考和記錄的方式。
數據在他的心中演算,抽離,堤壩魔導陣列的信息也開始在他的心頭一點點的顯現,之前那個牢不可破的計劃,也開始慢慢的出現松動,開始變更。
一手的數據帶來一手的真實,齊博克的想法終于不再停留于之前的高屋建瓴,而是更向下深入,進入到一個立體完整的世界里。
齊博克的手也隨著想法的火熱,動的越來越快,如果真的有人形打印機的話,那就應該是他現在的這個速度,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畫面,仿佛隨時都要噴出火來。
想法,完善完善再完善,計劃,推進推進再推進。
從未有一刻,齊博克覺得自己的思維如此活躍,自己的手是如此的靈動,他好像在這個過程中看到了一條線。
越過那條線,他就能掙脫束縛他二十二年的普通鎖鏈!
他離那一步更近了,可是齊博克并沒有因此而歡欣,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