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原本在餐桌上都是會聊著天的,可是現在有個王爺在這,不由得拘謹幾分。
為了活躍氣氛,白熙明舉起酒杯,遙遙敬羽奕一杯,“裕王爺您隨意,把這當自己家一樣。”腳上吃痛,他輕輕“誒喲”了一聲,剛想問誰,就看見了妻子的眼神,好似在說,吃你的飯,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白熙明放回腳,咳了兩聲,“沒事沒事。”然而沒人在意他有沒有事,裕王爺只淡淡抿了口酒,小女兒埋頭吃著碗里的飯,時不時瞄一眼裕王爺,再看看眾人,兒子卻是盯著裕王爺,臉上略帶一絲戒備,夫人,哦,腳就是夫人踩得。
他夾了一塊肉放到白夜秋碗中,“多吃點肉,都瘦了。”
又見沒人開口,白熙明撓撓臉,“裕王爺,幾日奔波定是勞累了,在下已命人備好了廂房,還望王爺在寒舍小憩幾日。”誒,沒辦法,雖然也不想留一尊大佛在家里,但總要客套兩句,好歹人是奉了皇命的王爺,不過人家尊貴之軀,定也是客套兩句便回絕了。
哪想到羽奕重又端起酒杯淺抿一口,像是在沉思什么,然后點了點頭,“如此,便叨擾了。”
白夜秋欣喜的從碗中抬起頭,笑望羽奕,羽奕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著“歡迎歡迎”,他略不自在地撇開眼,選擇住下是有所考慮的,他知道此行的主要目的,為了掩人耳目,白家確實是個很好的幌子。
白夜秋又看向自家爹爹,爹爹臉上的笑僵了一瞬,隨即又笑的更開懷了些,“怎會叨擾,怎會叨擾,素來聽聞驍勇將軍的事跡,今日能在寒舍小住,簡直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二人又舉杯把酒言歡。不過人到底是裕王爺,吃了幾杯酒便作罷了,白熙明又吩咐人好生招待了他們。
白夜秋也收拾了一番,本想去找羽奕,他初來乍到,難免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還未踏出房門半步,就被哥哥給攔了下來。“珠珠這是要去哪?”
“去找王爺啊,王爺剛到咱們家,肯定有不習慣的地方,我去問問他。”白夜秋認真說道。
“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珠珠可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白夜秋一臉疑惑,有什么事沒做嗎?
“你啊,爹叫你過去。”白秦一臉無奈,說完便先出去了,留下白夜秋一個站在門口。
啊!她把正事給忘了,忙追趕上哥哥的步伐,試探問道“哥哥,爹爹怎么樣,很生氣嗎?應該沒有吧……”剛才還好好的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夜秋亦步亦趨跟著白秦來到了主院,此時理智回歸,白熙明倒是板著臉端端正正坐在大堂里。
白夜秋打著哈哈“爹爹娘親,這么晚了還不睡啊……”
“你跪下!”
白熙明突然利聲喊道,嚇得白夜秋一個哆嗦腿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這么兇的爹爹還是頭一次見。
白熙明說完這話就后悔了,力度沒控制好,怕是嚇著寶貝女兒了,他想問問女兒膝蓋疼不疼,卻看見夫人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他又端正坐好。
而此時低著頭的白夜秋自然也沒看見爹娘的舉動。她在來時的路上就在想著該怎么說,剛才一時被嚇懵了,現在理智又回來了,她用鼻腔吸了口氣,夜里寒冷,剛才她又在外站了一會兒,此時吸氣鼻中帶了雜音,她又低著頭,就像是在抽泣一般。
“爹爹娘親,女兒知道錯了,女兒不該私自逃出家門害爹爹娘親擔心,女兒在外這些日子,時常想念掛念爹爹娘親的。”她抬頭,此時她眼角泛紅,晶瑩的水珠在她眼中打轉。
白熙明心中自又是一番疼惜,他勉強板著臉道“地上這么涼,還不起來,是要我扶你嗎?”
白夜秋不禁破涕為笑,但她竭力抿住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