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國跟我們赤金甚至別的國家部落都不同,那是一個女權國,國主大臣都是女人……”
臺下小雨撓撓耳朵,“老頭兒,這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
“對啊對啊,又不稀罕。”臺下眾人紛紛附和。
那說書人被拆臺也不惱,“那好,老夫就說些你們不知道的?!?
他捋著山羊胡,繼續說道“你們可知那晏國國主是什么人?”
“不是女人嗎?”臺下人皆一臉嫌棄,“老頭要是實在沒得講了就下去吧。”
“沒錯,女人,可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边@話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心,皆催著說書人講下去,說書生瞥一眼剛才還一臉不耐的眾人,頓了半晌,吊足了胃口,才緩緩道來“晏國的國主是鳳氏一族的后裔,要說這鳳氏一族,那可是遠古神族后裔分支,只有女人才能繼承血統,她們的血能活死人,藥白骨,老夫可是親眼見過一個鳳氏后人救了一個將死之人啊,那人都已經奄奄一息了,那鳳族人只是滴了幾滴血,那人就活奔亂跳的,還活了好幾年呢,但是她們的血唯獨不能救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所以十六年前滅國,鳳族人的血流了滿地,卻救不了自己人。而這個秘密,在這世上也沒人知道,所以任由她們的血流干,都沒人理睬,可惜,可惜啊。”說書人長嘆一聲,似是真的極為可惜。
“是真是假反正已經死無對證了,老頭,你就可勁兒編吧。”小雨往嘴里丟了顆花生,頗感無聊,隨即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白夜秋也和羽奕走出了客棧,她不由問向身旁的人“王爺,你覺得那人說的可是真的嗎?那鳳族人的血那么厲害嗎?”
“不過是噱頭罷了?!?
“也對,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厲害的血。不想了,我們去海邊吧。”說不想就不再想,她重又笑開,坐上馬車往海邊趕去,海離街市還是有些許距離的。
到了海邊,有海風吹過,帶起一絲咸腥味,但這岸邊種植了許多的數木,所以這海風意外的不讓人討厭,反而令人清爽。
羽奕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碼頭上,此時正??恐凰汛蟠?,有不少的船工將貨物搬運到船上。
順著羽奕視線看去,白夜秋也看到了這些“平日里也有很多的船只,這只……唔……應該是方家的船吧?”
“方家?”
“嗯,方家應該是做船行最厲害的了,不過我也不太清楚?!彼龘蠐项^,不好意思道。
看著白夜秋窘迫的神態,羽奕不覺彎了眉眼,“無礙?!?
他們又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會兒,走累了便坐在橋廊上小憩。
夕陽正好在水平線上,將水面映得金黃,幾只水鳥繾綣飛過,輕點水面,泛起一層漣漪。
羽奕從腰間取出一只玉簫,輕輕吹奏起來,蕭聲悠揚,時而像在輕輕訴說,時而又如高歌一曲。
白夜秋靜靜望著海岸,時而有俏皮的海浪拍打上來,浪潮退去,又只剩平靜的海岸。
她不由自主的望向羽奕,他正手執玉笛,他的手骨節分明,手上還有一些小小的傷疤,細看還能看到指腹和虎口處的繭,但她覺得他的手還是很好看,視線上移,落在羽奕的側臉上,此時他闔著眼,他的睫毛濃密,只微微上翹幾分,他的鼻梁更是挺拔,是很好看的弧度,玉蕭抵在他的嘴唇處,他的臉頰上還有細小的絨毛,在夕陽下她伸出手,竟鬼使神差的想去戳一戳那臉頰,手指觸碰到的那一剎那,羽奕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他看向她。
她還呆愣愣的舉著手,戳在他的臉上,因為他轉頭的動作讓臉頰凹陷了一塊。
似是反應過來什么,她觸電般縮回手,“真……真好聽,我……還想再聽一遍。”她覺得她的臉頰好燙,肯定也很紅,就像那煮熟的螃蟹,就像被夕陽染紅的海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