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三人才散去。
白夜秋命人將自己院子里跟她的屋子隔的很近的一間屋子打掃出來——因?yàn)閻偨憬阏f想離她近一些。
幾人漱洗一番后回了各自的屋子。
這一夜,又有多少人輾轉(zhuǎn)難眠。
羽奕不敢閉眼,他怕醒來后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夢(mèng)境,他怕悅兒沒有出現(xiàn),他有好幾次想去確認(rèn)那是不是悅兒,悅兒還在不在。可悅兒在女眷的院子里,他又怎好前去。
就算他命人守好白府大門,他還是不放心,仿佛悅兒會(huì)隨時(shí)化成一縷眼飄走一般。
他不敢睡。
柳悅城躺在床上,她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夜,心中不知所想。
白夜秋睡的很沉,這一夜,她又做夢(mèng)了,還是那個(gè)花海,六出飛花滿天,她在花海中翩然起舞,花瓣像是精靈一般,長著翅膀在空中旋轉(zhuǎn),它落在遠(yuǎn)處,一個(gè)人的腳邊。
她停下動(dòng)作,她歪著頭,望向遠(yuǎn)處那抹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卻依稀見得那人衣袂飄飄,身姿窈窕。
那人紅唇輕啟,似在說著什么,可她離她太遠(yuǎn),她看不清她的口型,更聽不見她的聲音,她想跑過去,但是好像越跑就離那人越來越遠(yuǎn)一般,怎么也跑不到邊。
微風(fēng)起,花瓣落,人已不見。
白夜秋睜開眼,意識(shí)還有些模糊,眼前是熟悉的床頂,她欲抬手揉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手臂沉重似鐵石一般抬不起來。
“小姐,小姐,快起來了。”耳邊傳來小攸焦急的聲音,“咱們家要接圣旨啦,快起來了。”小攸伸手將白夜秋拉起。
被拉坐起之后,白夜秋覺得好似又恢復(fù)了力氣,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昨天好像又做夢(mèng)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做了什么夢(mèng)。
唯一記得的,是好像之前也做過這個(gè)夢(mèng),白夜秋遲鈍的拉開被子起床,很是疑惑不解。
“哎呀,小姐,快醒醒。”小攸給白夜秋穿上衣服,如月打來了水給她洗漱。
拉開門就看見了悅姐姐,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水壺漫不經(jīng)心澆著院中花草,還是那么的美麗,大早上見到這般美人,心情都會(huì)美好許多。
柳悅城抬頭見到她出門,她輕彎唇角,“快去吧。”
白夜秋幾乎是被推著到了前廳,此時(shí)前廳已是跪滿了人,不管是爹爹娘親還是家中奴仆,呼啦啦跪了一地,小攸和如月也趕忙跪下,還順手拉了一把,讓她也跪在地上。
“圣旨到,白家接旨”。
“草民接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今有平城白家,大公無私,為國為民,令邊疆戰(zhàn)士無后顧之憂,朕感其心,特此封白家白熙明為平城守吏,賞白銀千兩,西寧絲帛百段,南海夜明珠十顆,欽此。”
“謝主隆恩”。
白夜秋看到爹爹高興地接了圣旨,自己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她站起身,朝羽奕走去,羽奕正在跟爹爹道喜,見她過來,他不由問道“悅兒可還好?”
“悅姐姐很好啊,剛才還在澆花呢!”她湊近羽奕,更加輕聲說道“王爺是不是想見悅姐姐了。”
白熙明見女兒跟裕王說悄悄話一般,他“咳”了一聲。
“嘻嘻,待會(huì)兒就帶悅姐姐出來。”
見這二人還旁若無人般,白熙明又重重的“咳”了兩聲。
白夜秋這才注意到爹爹,她不解的看向白熙明,“爹爹,你怎么了,喉嚨不舒服嗎?是不是受涼了?”
見女兒還是這般貼心,關(guān)懷自己,白熙明頓時(shí)氣消了,他將女兒拉到一邊,悄聲說道“珠珠啊,你與裕王說什么呢?”
白夜秋也將聲音拉低,“沒什么呀,爹爹。”
耳朵被人揪起,白熙明剛想破口大罵,誰敢拉他耳朵,回頭就見到了夫人,“父女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你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