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丞相府出來已將近亥時,柳悅城本想留白夜秋住下來,奈何白夜秋想著要回去,她還沒與王爺說,要是他以為她不見了就不好了。還是跟著護衛們回了裕王府。
柳悅城站在丞相府門口,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還是家丁看柳悅城站在門口這么久,夜里風涼,怕凍壞了這位剛回來的大小姐,小聲催促,才回了府,獨坐院中。
墻頭有隱約的響動。
“出來吧。”
一個黑衣人從墻外的隱蔽的樹枝上落下,掩藏在樹枝籠蓋的陰影中,要是不仔細分辨,是看不大出來的。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一直糾纏與我。”柳悅城坐在石凳上,也不看向那人在的方向,她望著明月,月光皎潔,是給她最大的慈悲。
“大小姐,我等并無害您之意,只是我家主子相見您一面,您也不宜久曬月光,還是早些回屋里吧。”
柳悅城這才看向陰暗處,黑暗的角落里,來人穿著比夜色還深的黑衣,臉上帶著面具,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那深邃的眼睛正望著她。
柳悅城的眼神不由犀利幾分,“你們家主子是誰?你又知道些什么?”
“大小姐,我們家主子只是想見您一面,絕對不會傷害您,您見到我們家主子,一切都會知道了。”
柳悅城盯著那人半晌,那人卻也毫不退縮,只是似是覺得有些不妥,不再看她,而是恭謹的低著頭。
“好。”柳悅城拿起身邊的紙傘,向屋中走去,只留下一句話“明日午時過后,城外。”
黑衣人抬起頭,他的眼眸中迸射出了閃爍的光芒,“還請大小姐能如約而至。”
回答他的只有簌簌的秋風,他躍上樹梢又悄悄隱去,如一陣風過,只抖落了幾片落葉,飄然落進院中。
小院中
“爺,事情已經辦妥了。”丁九垂首向蘇浙匯報。
見自家少爺許久不曾回應,他抬起頭,正看見蘇浙目不轉睛望著遠處,似在出神?他將手放在蘇浙面前晃了晃,蘇浙卻也沒有反應,“爺,爺!”
蘇浙猛然回神,他理了理衣擺,鎮定自若說道“何事?”
“爺,事情已經辦妥了,魚已經落網了。”丁九無法只得再陳述一遍。
“知道了,下去吧。”
“是。”丁九撓著頭下去了,他回頭望了蘇浙一眼,見他還是坐在桌前,望著皎潔明月,難道是因為大仇將報,爺一時不知該如何了?他搖搖頭,退出了小院。
蘇浙望著明月,月光似水,將他的心神浸透,那一抹驚鴻一瞥,讓他久久不能忘懷,他清晰的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是他同樣清晰的知道,他應該做什么。
他猛的倒了一杯茶,閉上眼睛一口灌入,涼茶入腹,不由的讓他呼吸急促,不夠,還不夠澆滅他不該的幻想,他直接拿起茶壺,“咕咕”的又猛灌了幾口,直到寒冷沒有辦法讓他想別的,他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了房中。
計劃才剛剛開始,他該好好的籌劃下一步,直到讓那些人全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
白夜秋回到裕王府已是很晚,羽奕坐在書桌前,不時的向門外張望,石頭見狀,只竭力掩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爺,前頭來報,白姑娘已經回來了,要不要讓白姑娘過來一趟。”
羽奕抬頭,看的石頭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今日的公文已經處理完了,羽奕擱下書,起身出了書房。
“王爺,你還沒歇下啊!”
羽奕望著遠處笑語嫣然走來的女子,不由的也揚起了嘴角,“今日去了何處,怎么這般晚才回來。”
“我今日買了好些東西,還去看了悅姐姐。”說著走到羽奕面前。
“你悅姐姐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