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悅城看了一眼鳳松倫,便快步走回丞相府中,鳳松倫倒也沒急著去追,他如先前那般,在街邊閑逛。
柳悅城回到自己的屋中,她看著桌上那把油紙傘,將它拿在手上打開,傘外是一副江南煙雨圖,傘內則是一美人獨坐江畔,倒是別致。
她將傘收起,將門掩好,然后才看向來人,“我不是說了今日會去的么?為何還來。”
“小悅城,舅舅等不及了,有些話,舅舅憋了太久。”鳳松倫坐在桌前,視線落在桌上的油紙傘上。“小悅城,剛才那位姑娘……”
“不過是一個小妹妹,怎么,舅舅對她感興趣?”柳悅城與他對坐,看到他的視線,將傘放在了箱盒之中。
“小悅城,你,你叫我什么?”鳳松倫激動的站起身,哪還顧得上旁人,他的眼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舅舅,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你。”
“誒!小悅城乖,這算是舅舅的見面禮,”他從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玉環,“想來對你有些幫助,本來昨日就該給你的,但是昨日舅舅太激動了,倒是給忘了。”
“不必。”
“小悅城,你就收下吧,這個與舅舅來說只是裝飾,對你確是不同。”
柳悅城見到鳳松倫眼神真摯,猶豫著接下了玉環,觸手溫良,很是舒服,她能感覺得到,確實對她有好處,“那我便收下了,還是說正事吧,你來這兒,應該是沒被人發現的吧。”
“哈哈,小悅城放心,以舅舅的本事,避過外頭那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那便好。”
鳳松倫斂了神色,他不自覺拿出腰間的滾珠捏在手心,“小悅城,接下來舅舅說的話,不管你信不信,舅舅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鳳松倫靠在椅背上,手中滾著滾珠,終是嘆了一口氣,“小悅城,先前舅舅也說過,舅舅姓鳳,你應該也知道鳳氏是何處人士。”
不等柳悅城回答,鳳松倫瞇起眼,自問自答般說道“沒錯,鳳氏一族是前晏國的王室,也就是現在的赤金國無煙城。呵,赤金國奸詐歹毒,十六年前,為了防止我國與耶克爾族聯手,假意與我們合作,國主不肯參與此事,他們卻也不露出馬腳,赤金派兵與耶克爾拖延,卻反身將我們晏國滅國!當年,他們闖進王城,燒殺掠奪,晏國以女為尊,兵力也不足赤金雄厚,他們殺進王宮,將我們鳳氏的族人屠戮殆盡,你大姨還有眾多鳳氏族人都葬身火海,就連剛出生不久的小公主也是尸骨無存。小悅城,赤金可是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是鳳氏族人的后裔,自然也是要與我們同仇敵愾的。”
柳悅城倒顯得并不驚訝,“且不倫你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你從何得知,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鳳氏族人,晏國人,就算是真的,我的爹可是當朝宰相,你又憑什么以為我會幫你呢。”
“怎么會有假呢,”鳳松倫站起身,在屋中踱步而走,“不管怎么樣,你啟用了起靈術,你就一定是鳳氏的后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查便知,十六年前,晏國是如何滅國的,就是赤金那個老狐貍粉飾了太平,事實是不會變的。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一半赤金人的血統,但你也是鳳氏之女。”
“就算我姑且信你,你又想讓我做什么?你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柳悅城看向他,眼中滿含探究。
“舅舅想讓我大晏子民安樂無虞,百姓安居樂業,小悅城不會什么都做不了,舅舅需要你統率晏國舊將,光復大晏!”鳳松倫看向柳悅城的眼中充滿希望,仿佛一個久陷沙漠的人找到了綠洲。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讓人發現了,我會好好想想的。”柳悅城深深的看著鳳松倫,轉而把玩著手中的玉盞,神色極為平淡,仿佛先前聽到的不是什么復國大事,而是在閑聊家常。
“小悅城!”
“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