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秋這才注意到小攸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而且也只是粗粗處理過。
“小攸,你怎么了?”
“小姐,我沒事,”她一面吸著鼻子,眼眶已經泛起了淚水,“小姐,是小攸不好,還好小姐你沒事,等小姐好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白夜秋想抬手去給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可雙手無力,一點兒也抬不起來,她只得無奈的嘆道“小攸,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說這個了,我想喝水。”
“誒,我馬上去給你拿。”小攸一邊用有些殘破的袖口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將茶水端來。
白夜秋最近特別的口渴,于是她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杯,喝的太急,嗆的她咳的淚水飛濺,又牽動了手上的傷口,疼的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如今已快十月底,寒風從窗戶吹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姐,我去將窗戶關起來。”說罷就要起身去關窗戶。
“不必,開著吧。”白夜秋已經躺倒在了床上,她撇過頭望著側對床榻的窗外,怔怔的望著窗外發呆。
“哦,那小姐想吃什么?”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睡一會兒。”白夜秋還望著窗外,窗外院子里那住老松毅然挺拔著。
“哦……小姐,那你先睡會兒,小攸不打擾了。”
屋門合上,白夜秋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這些天的遭遇就像一個噩夢,她還沒有好好的整理一番。
這里沒有人跟她提起什么晏國,什么鳳氏族人,但并不代表那些就是不存在的。
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什么花海,什么公主,通通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謊言,可是,誰會來這般欺騙她呢。
她得頭又開始疼了,閉上眼,那些零星的碎片就會充斥著腦海,告訴她,她不一樣。
明明她已經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了,可她現在還活生生的在這兒,這又是為什么呢。
她已經聽到了,那些大夫說的話,他們說她命不久矣,他們一定也很奇怪吧。
會不會想,她是一個怪物?
紛亂的思緒纏繞著她,好像什么都直到了,但冥冥中又被一層煙霧籠罩,什么也看不清,抓不著。
頭要炸開一般,她想讓自己不再去想,睜開眼,看向窗外。
風起,葉落。
他站在廊下,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向她,落葉時而將他遮住。
他的眼中藏著什么,許是太遠,她看不真切,又或者,是她不想看真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