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族長說這幾日都不能出去,說是剛塑成的靈身還不能出去見到外面的陽光,就算她的血脈再是強大也不行。
所以這幾日她幾乎都在柳悅城的石洞中。
“悅姐姐,我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明明好幾日滴水未進了,竟也不會感覺餓。”
柳悅城躺在石床上,這幾日她都躺在床上。
雖然亡靈沒有感覺,可白夜秋還是覺得,悅姐姐又蒼老了些許,她的頭發甚至都花白了幾分。
白夜秋有時候就靜靜地看著她,見到柳悅城對她一笑,她當即也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等到柳悅城轉過頭去,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是啊,起先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那悅姐姐后來是怎么習慣的。”她趴在她的床邊,下巴抵在石床上。
柳悅城淺淺一笑,“也就……那么的熬過來了吧。”她似又猶豫了會兒又道“總是會習慣的。”
她忽的要從床上坐起,白夜秋將她輕輕扶起來,“悅姐姐這是要去哪?”
“想去外邊走走,有好些時日沒有走走了,玉兒想來能出去了,出去吹吹也好。”
“那我陪著悅姐姐。”她挽著柳悅城,露出甜甜的笑意。
柳悅城點了點頭,拿起床尾的油紙傘,往石洞外走去。
在柳悅城的帶領下,白夜秋也是這么多天頭一次出了這個山洞。
今日天氣不算晴朗,稀薄的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朦朦朧朧的籠罩著大地。
山洞是在一個山澗里,入口及其的隱蔽,出了洞口,一片大亮,迎面吹來一陣風,將她的頭發吹亂。
她給柳悅城攏了攏身上的衣物,才想起來悅姐姐感覺不到冷,而她也是如此。
她們共撐著一把傘,走在林蔭道上,耳邊是不知名的蟲叫鳥叫聲。
帶著暖意的暖陽透過稀疏的枝丫投射下來,投在油紙傘上。
白夜秋向上望去,頭頂被油紙傘遮的嚴嚴實實,她轉過頭,看向柳悅城,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又好輕,仿佛蜻蜓點水一般。
“悅姐姐,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可以多去逛一逛。”
柳悅城淺淺搖了搖頭,“有些走不動了,找個地方坐一坐吧。”
“好。”她往四周瞧了瞧,恰見有段枯枝折在地上。
“悅姐姐,我們去那兒坐一會兒吧。”
枯枝上有些落葉,白夜秋將落葉撣了去,又用袖口擦了擦,將柳悅城扶在枯枝上坐下。
柳悅城喘著氣,有些吃力道“沒想到亡靈若是老了,還跟人一樣,走幾步便不行了。”
“悅姐姐不老,在我心中,悅姐姐一直是一個如詩如畫般的大姐姐。”她咬著唇,若不是因為她。
“玉兒現在是怎么想的,關于你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什么亡靈公主充斥著她的腦海,哥哥殺了她的那一幕還時常浮現在眼前,還有爹爹娘親,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了。
她有好多好多事想做,可許是因著事情太多的緣故,她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做,像只無頭蒼蠅一樣。
“我自小長在赤金,現在要來跟我說我是晏國的公主,而且晏國早在十幾年前就被赤金滅國了。是要我去對付赤金嗎,可我的親人都在平城,我根本對晏國沒有感情。
我知道我這么說肯定很過分,可是晏國于我而言,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她轉而看向柳悅城,輕聲問道“悅姐姐呢,你希望我如何做,你也希望我能做為晏國的公主,去向赤金討伐嗎?”
“我自是希望如此,從小我就被族長們教導,她們與我說了許多晏國的事,教我什么是國仇,可是,我的父親是赤金的丞相,我又該如何,無論怎么做,我都是叛國者。”
“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