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知道珠珠已經……不在了。
那無煙城中的,又是誰?
替身?不,那一定是她,雖然與上次一別時她形容消瘦了許多,那那確確實實是她,她一定沒死。
原來楚驍看他的眼神,竟是這個意思,那晚楚驍的神情不似做偽,聽聞他見過她,那種不可置信,也不會是假的,他是也不知珠珠還活著嗎。
只是現在回想起,她看他時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物是人非的蕭瑟。
她究竟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躲過眾人的視線孤身去無煙城,又急急忙忙趕回平城。
是了,她現在一定還在平城,他要去找她。
他當即起身,“備馬?!北阋龀侨?。
可是他卻被城門口的士兵攔了下來。
“裕王殿下,皇上有令,明日便是年關,城門是不可開的。
若是皇上怪罪起來,不是小的們能擔待得起的,還望裕王殿下莫要再為難我等。”
城門緊閉著,羽奕無法,只得調轉馬頭。
可他又如何能安得下心。
他總會想到矗立在雪中的那抹身影,還有那把傘,和傘下的老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出不了城,他知道,皇帝為什么會突然召他回京,可他不愿相信。
素來淡泊名利,縱情山水的三皇兄會謀反。
夜已深,他騎著馬,向宸王府的方向而去。
到了宸王府前,羽奕駐足望著不遠處的宸王府。
記憶里那個涼亭間會吹著和煦的微風,廊下開懷大笑的三皇兄被眼前的光景替換。
宸王府的大門已被用木樁釘的嚴絲合縫,原本就高高的圍墻如今更是架起了更高的屏障,就算這樣,宸王府的各處還有重兵把守。
整個宸王府,仿佛一個巨大的囚籠,只在角門處開一扇極小的窗。
寒風刮在羽奕的臉上,羽奕只覺得這風竟要比在梁城的時候還冷。
不一樣了,好像一切都變了。
他下了馬,一步一步朝宸王府走去。
早有士兵見他過來,將他攔了住,“此處為關押犯人重地,裕王殿下還請回?!?
“那里面可是宸王,不是犯人。”
“此人犯下滔天罪惑,皇上仁厚,只是削去了他的爵位封號,還請裕王殿下慎言。”
羽奕看了面前的宸王府,轉身朝宮中而去。
然而,宮門口的人將他攔下,道一聲宮門落了鎖,讓他請回。
又是請回,羽奕覺得,他竟也是如那籠中鳥兒一樣,被關在這赤金城巨大的囚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