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年以前的故事。
鳳常玉看著洞中的壁畫,只覺得心內茫茫一片,似也見到了那場大雪之中,那樣慘烈的情景。
只不知,譚雪是懷著怎樣的情緒將幽懷封印在這山石之中。
但她覺得畫中的譚雪帶著一絲親近之意。
原來這只被封印的鳳鳥,便是當年的幽懷,只不知為何鳳嵐與她說他叫鱗淵。
想來先祖們不愿提起,幽懷這個名字吧。
只不知,這樣的壁畫,為何會在這樣石洞之中。
且她剛進來時,洞中是沒有的,只在她進來后,壁畫才慢慢顯現出來。
心底有根弦在隱隱浮動,她突然想再去看一看那洞中的幽懷。
她退出了山洞,在黑暗中摸索,這會兒卻很快就回到了那個封印著巨大的鳳鳥的石洞。
洞中已沒有了鳳嵐的存在,想來該是去找她了。
她抬頭,仔細打量這鳳鳥,它尖銳的爪子現在看來還是那么可怕。
透過厚厚的積雪封印,才隱隱能看出,那利爪之上,還慘存著血跡。
視線往上而去,它的身形高大,她原先也沒敢去看,如今,卻能隱隱看到那睜著的眼珠。
從她的角度看去,有什么在閃著光,她細細看去,竟是鳳鳥眼角的一滴淚。
混在冰雪中,很難能發現,若不是她先前看了那故事,也不會去注意這些。
她輕輕喚了一聲“鱗淵”,又喚了一聲“幽懷。”
鳳鳥一動未動,宛如一個巨大的冰雕。
鳳嵐終是找到了這里,見到白夜秋盯著鱗淵看,以為她是轉了心意。
鳳常玉卻搖了搖頭,此時看它,她也不覺得可怕了。
不管石洞中的故事是否是神話故事,還是真的,她都不能將幽懷放出來,繼續為禍人間。
只因她見過幽懷嗜血的模樣,十分可怕,當年若不是他對譚雪有意,不予頑抗,譚雪又如何能治服得了這樣的仙獸。
若是她將幽懷放出來,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譚雪,只憑她,如何能再將他封印呢。
“此時不要再提,往后也不要再來此處了。”白夜秋轉身,向洞外而去,只是回身再看了眼幽懷,不知是否她的錯覺,她竟覺得幽懷也在看她。
鳳嵐見鳳常玉這般固執,想著也不能太急,總歸這十幾年都過來了,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們這些亡靈,屬實沒有解開封印的能力。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無奈,帶著鳳常玉回了原來的山洞。
洞中的族人原本都是等著一陣好消息,或是一陣壞消息——鱗淵不受控制。
但是,總歸是能將赤金搗的天翻地覆。
然而,事實確實,公主不愿解開封印。
大族長坐在椅子上,頗不滿的看向白夜秋,語氣中帶了一絲責備之意,“這可是國家大事,公主怎能意氣用事。”
然而自從看了石洞中的壁畫,白夜秋的心中久久不能掛懷,洞中族人說了什么,鳳常玉都沒能聽進去。
大族長見她這般,氣的跺了跺腳。
哪知,鳳常玉卻起身回了那山洞之中。
大族長指著鳳常玉遠去的背影,氣的說不出話,鳳嵐也只得輕聲安撫,道是公主一時見著那怪物,心中必是惶恐,等過些時日便好了。
然而她雖嘴上這么說著,可是內心也是十分煎熬,洞中的每個亡靈,誰不盼著早日能報仇雪恨。
鳳常玉坐在石榻上,心中卻總是想起在洞中看到的壁畫,還有幽懷那含著淚的赤紅的雙眼。
被冰封了千年之久,且譚雪早已不再人世,就連亡靈,也化成了灰燼。
若是貿然將幽懷放出,天下必將大亂。
不止赤金城的百姓,就連無煙城的百姓,都在劫難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