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1月,維也納。
此時這里還和布達佩斯一起,同為奧匈帝國的雙首都。
下午一點左右,維也納城北邊阿爾瑟格倫德區距離多瑙河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從一棟不起眼的五層建筑中走出了兩名男子和一位身形極為高挑的女士。
她那遠超此時正常女性的身高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接下來注意力又會被她那驚為天人的美貌所吸引。
站在旁邊兩個男性一位看起來很年輕而另一位則年老許多,兩人身上都穿著考究的三件套西裝而且都還要比旁邊的女性還要再高一些,尤其是那名年長者。
年長者把自己的頭發和絡腮胡收拾的一絲不茍,他右手兩根手指間還夾著一根點燃著的雪茄。
年輕人則是雙手捧著一本書籍,看起來十分喜愛的樣子。
站在建筑的拱形門口,年長者首先開了口,“范克里夫先生,實在是抱歉,我在十分鐘后還有一名預約好的病人,不然我今天一定會關了診所和你好好聊一聊。今天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見面時間,我真的是受益匪淺。”
年輕人連忙擺手,“哪里哪里哪里,弗洛伊德先生,能夠和您見面并聊天才是我的榮幸。自從讀到了您《夢的解析》這本著作,我就期待著有一天能與您見面。
今日所見,您的學識果然淵博,對我來說您就是站在時代前沿的大學者。我堅定相信終有一天您對于人類精神的探索一定能開辟出一個新的學科。”
范克里夫的話讓弗洛伊德臉上的笑容更甚,“我今年已經57歲了,還是老了啊。范克里夫先生你的出現真的讓我看到了心理學這門學科的未來。
你今天分析的這些內容對我來說價值非凡,真的讓我重新感覺到了二三十歲時的干勁。哈哈。你真的不能在維也納多待幾天么?我有太多案例想要和你一起研究了。”
年輕人微微躬身表示歉意,“抱歉,弗洛伊德先生,我已經買好了船票。過幾天我就要去東方那個古老的國度看一看。”
弗洛伊德眉頭稍皺,“如果你去的是日本我覺得沒什么,畢竟那里已經開始了西方化的進程,那個東方大國最近很混亂啊。”
“去年,統治了那個國家幾百年的封建王朝剛剛倒臺,新的時代已經降臨了不是么。我想去那里親身體會一下時代的變革,另外我還想研究一下人類在精神層面有沒有什么共同的特質。”
弗洛伊德吐出一口煙霧,“哎,年輕人的志向啊,我也不好阻攔。不過,一定要給我寫信啊。”
此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路邊,在仆從的攙扶下走下了一位大腹便便精神欠佳的中年人。遠遠地,他和弗洛伊德互相打了個招呼。
見此場景,年輕人再次微微躬身,“看來這就是您的患者了,那我就不再打擾啦。等到了目的地安穩下來我一定會再為您寫信的,再見,弗洛伊德先生。”
幾分鐘后,范克里夫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道拐角處,而弗洛伊德仍然念念不舍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從馬車上下來的中年人順著那個方向看了看,“弗洛伊德醫生,你看起來很看中那個年輕人啊。”
此時,弗洛伊德才轉身引著中年人向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啊,這個年輕人早上前來拜訪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個狂熱書迷,結果和他一聊才發現他在精神分析方面有著很深的造詣。提出了不少我沒有注意到的點,甚至他還提出了一種名為行為認知的新理論。
雖然還沒有徹底完善,但是我可以清楚感知到這份理論架構的價值。待以時日,他肯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學者。不過,哎,他居然說自己想去東方國家看看,希望他能夠平安吧”
視線轉向另一邊,找了個小花園椅子坐下的范克里夫正滿足地看著書籍,在書的扉頁上有一段長長的寄語以及一個簽名——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