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位作出青玉案的那位林大小姐啊。”
已經入夜了,一家燈火通明的酒樓中,陳帆和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對席而坐,一邊喝著酒,旁邊還有打扮得很花俏的姐兒作陪。
陳帆跟這個中年文士并不相識,只是過來攀談,在這樣的場合,說要請對方喝一壺酒,對方就欣然同意。
聊了幾句后,他就問起了壽安侯府家大小姐的事情,一開始,文士還沒印象,直到說是作了那首青玉案的林大小姐,一下子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陳帆精神一振,這是幾天以來,打聽到的第一條線索,“對,不知兄臺可知她的下落?”
“這你就問對人了,想當年,這首青玉案一出,才名震動梁都,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所作……”
文士提起當年的事情,臉上浮現回憶之色。
陳帆可不是來聽他說當年如何轟動的,問起了最關心的事情,“后來呢?”
“后來啊,這位林大小姐突然就沒了消息,大概,是十六年前吧,也就是那首青玉案出世后的第二年元夕。我本期待著她有新的佳作,誰知,玉青案已經是絕唱。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新作傳出,就連人也不見了。”
陳帆目光一凝,“不見了?”
中年文士一捋頜下的胡須,說道,“對,之后,整個梁都,再沒有人見過這位林大小姐。”
“難道,她出了什么事?”
陳帆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這些天,一直打聽不到林秀婉的消息,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一些預料。
她很可能跟自己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了現實中,而這個世界的林秀婉,應該是死了——吧。
果然,那中年文士說道,“我多方打聽,才打聽到,那位林大小姐已然過世,只是侯府沒有舉行葬禮,悄悄下葬。并沒有消息傳出。真是天妒紅顏……”
后面的話,陳帆已經聽不進去了,心頭有些空落落的,過了一會,才問,“她是怎么死的?”
“說是得了一場急病后亡故的,不過,我卻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兄臺。”陳帆站了起來,“在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先走一步。”拱了拱手,留下一些錢銀作為酒資,就離開了。
知道了林秀婉的死訊,他有些意興闌珊,不想再在這里待了。
…………
第二天早上,已經了結心事的陳帆背上行李,結了房錢后,正打算離開這座大梁的都城,走不多遠,又折返回來。
他這次離開,以后應該都不會再來這里,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不由動了心思,想去緬懷一下。
這時,已經是四月初,昨夜下了一場綿綿細雨,早上起來,雨已經停了,只是天還是陰的,密密的云層,透不下一絲陽光。
路面的青水板在雨水的浸潤下,有些濕滑,路上的行人走動時,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摔一跤。
陳帆不疾不徐的走在一條巷子里,比起別人的小心翼翼,就顯得十分不同。
十幾年了,這條他曾經每天都要來的巷子,卻似乎沒什么變化,有許多地方,還能跟記憶中對應起來,勾起了許多心緒。
不多時,他來到一座宅子前,站定,抬頭看著上方那塊留下了歲月痕跡的牌匾,上面寫著兩個字,K記。
在此時的大梁朝,這應當是獨一無二的招牌了。
這里,是他專門買下來,親自改造過后的秘密基地,名字也是他起的。是平時跟林秀婉見面的地方。
在這里,他跟林秀婉度過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陳帆回想起他們剛剛相認的那段日子,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來這里跟她見面,每次見面完,她要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