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薇知道什么是子彈,什么是火槍。這種源于矮人的科技,雖然流傳并不多,可她也并不是孤陋寡聞之人。
早先,在發現陳冉這個迷失者時,他身邊的手槍和狙擊槍,在貝拉薇眼中雖然長相比較奇怪,但還是能夠跟矮人的火槍聯系在一起。
但盡管如此,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陌生人手中的火槍,竟然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毫無疑問,這個人,救了自己的命。
她不由得想起,在離開之前,德克斯先生曾經為自己此行做過一次占卜預言。
“這場戰爭,是命運對你的考驗,你也會碰到將你的人生帶入另一條路的人。”
預言……總是這樣模糊不清的。
參與這場戰爭,已經有些時間了。她一直在向,那所謂的將自己人生帶上另一個方向的人,會是誰?她懷疑了很多個人,甚至包括亨特。
那會是這個人嗎?來歷奇怪的陌生人?
……
在亨特死之后,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跟隨亨特參與叛亂的騎士,并沒有全部被干掉。
有些在戰斗中死了,有些跑了。貝拉薇也并沒有留俘虜,有兩個被抓的家伙,還手染了自己人的鮮血,被她以逃兵罪處決了。
剩下的、還活著的、愿意跟隨薇的騎士,只剩下不到十幾個人,并且士氣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低落。
士氣低落的原因,一方面源于叛亂這件事情本身;另一方面,也源于亨特的話語。
“我們要去執行的,是一場必死的任務?”
很多人的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了這樣的念頭。
哪怕是心懷榮譽之輩,也不想去死。
收拾好戰場,在營地的篝火之中,很多人的目光,望著貝拉薇這位年輕的團長。
在戰斗結束之后,原本打算跟陳冉好好聊上一聊的薇,察覺到了這些目光,也大概明白了自己麾下的騎士們的想法。
她改變了想法,站在了篝火中央,拍了拍手掌,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惑。”
“獅鬃騎士團,早已不復過去的三大雄獅騎士團的榮光,現在只是個徒有其名的小騎士團,只能在安多這個邊境行省活動,甚至還有很多人,都以為我們早就消散在了歷史之中。”
“半年前開始的戰爭、死靈的侵略,讓我們猝不及防,在邊境節節敗退,以至于整個安多行省都陷入困境,王國內的援軍又遲遲不到。”
“哈特森將軍組織起了王國邊境軍團的殘部,組織起了在安多大大小小的十七個騎士團,我們有了三千多名戰士,護衛著安多城十萬民眾的大撤離,而永生之國的死靈,就在后面窮追不舍。”
“謝爾曼、杰克、威德森……我們有一半,是安多人。安多就在我們身后,十萬民眾正在撤退,如果我們不能挺身而出,王國的子民、我們的親人,將會面臨可怕的下場,你們誰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陳冉立于最邊緣的黑暗之中,默然的看著這一切。站在篝火旁,火光照耀下的貝拉薇,英姿颯爽。她的話語鏗鏘有力,有一股堅定的意味,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就連陳冉,都受到了一些感染和鼓舞,升起了悲愴、憤然之情。
但旋即,他又清醒。
自己又不是異界人,甚至薇口中所謂的‘王國’、‘安多’之類的詞語,他都是靠猜,才能夠聯想到大概是什么意思。
這種情況下,自己怎么會為之共情?乃至都有點熱血微微沸騰的感覺?
“某種超凡能力?可以鼓舞人心、提振士氣?”
陳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而同時,他大概也理解了,為什么在自己的靈性視覺中,女騎士貝拉薇的靈體強度,明明跟那個亨特差不多、乃至于還要稍稍強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