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們說話的功夫,有人過來了。
“不好,那傻子來了。”鄒倩看清楚來人時,嚇的趕緊躲到佟雪梅身后去了。
佟雪梅順著鄒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是顧景澄。
只是聽鄒倩叫顧景澄傻子,佟雪梅有些不高興,“鄒倩啊,顧景澄欺負過你嗎?”
“沒有,我一般見到他就繞道走的。”
“那你為啥這么怕他呢?”
“大隊社員都說他傻……”
“鄒倩,不要去聽旁人說什么,你自己要有想法,再說,他不是天生就傻的,只是腦子燒壞了。”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害怕他。”鄒倩握著鋤頭警惕的看著越走越近的顧景澄。
“其實,他沒那么可怕,他人很好,最起碼不會再我受到傷害時欺負我。”
想起前世的遭遇,不免有一種入骨的刺痛,而唯一讓她心里有那么一絲溫暖的就是顧景澄幫他上告了。
聽完佟雪梅的話,鄒倩疑惑的回頭看了眼佟雪梅,“佟姐,你剛才說什么?”
佟雪梅掩去眸底的溫情,輕聲說道,“沒什么,我說他雖然腦子不好,可沒想傷害過誰,你不用怕他。”
說是這樣說,可鄒倩對于顧景澄,心里還是有些害怕。
于此同時,顧景澄朝著稻地過來了。
他上午去山里挖草藥剛回來,今天沒有從大路走,而是繞道了,這樣近些。
他遠遠看見稻地里有人,當看清楚是佟雪梅時,內心的雀躍將勞累一掃而光。
他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淡淡笑意,而后不緊不慢的過去了。
眼見著顧景澄真的到稻地來了,鄒倩忙小聲說道,“佟姐,咱們走吧?”
“你怕他干嘛?”佟雪梅看塄坎上的鄒倩表現出的恐懼覺得大可不必。
“我怕他……打我。”鄒倩小聲說道。
“他不打人。”佟雪梅前世雖然對顧景澄也有些畏懼,但是,還真沒聽說顧景澄打過誰。
“那我也害怕。”鄒倩站起來又蹲下,不知道該咋辦好了。
“有我在,你不用怕。”佟雪梅雖然這樣說了,只是鄒倩此時神色緊張,拿起扔在塄坎上的鋤頭,似乎隨時想要打人的架勢。
佟雪梅不禁搖頭,就好像她能打過人家一樣,就算手里有個鋤頭,又能抵什么用呢?
顧景澄背著小簍過來了,以是三月,天氣早已經變暖,今天又是格外的熱。
早上要穿厚外套,到了中午就要穿單衣了。
顧景澄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體闊,看著分外的強壯。
他穿著一件藍色白條紋球衣,因為洗的次數多了,都已經泛白,袖口也磨破了,下身一條綠色舊軍褲,腳上一雙布鞋,與大隊眾多年輕后生一比并無二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雖然穿的很破舊,可渾身散發出器宇軒昂的氣度,不禁讓佟雪梅也多看了幾眼。
佟雪梅用袖口抹了一下額頭的汗,“顧景澄,你去哪了?”
“我去……挖……挖草藥……”顧景澄聳聳肩膀,然后看了眼佟雪梅身后的女孩,見稻地里還有人,他自然要表現出一副憨憨的樣子來。
“挖到了嗎?”佟雪梅沒有上來,而是站在稻地里問道。
“挖……挖到了……”顧景澄見佟雪梅站在稻地里干活,就將背簍放下,脫了一只鞋子,卻被佟雪梅制止了,“你要干啥啊?”
“我……要幫你……”三天前,他看到佟雪梅當著全大隊的人說她的新式秧田,他就站在后面,只是那天人太多,他不敢說什么,也是怕給佟雪梅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正好地里沒人,他要幫她干些活。
“你別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