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醫(yī)學技術很發(fā)達。”
終于,她聽到顧璟堯淡淡地開口,不可抑制的透出薄涼冷冽的味道,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判了死刑“做個修復手術,想必不難。”
他不相信她!
季清含緊緊攥著衣角,就算他們已經(jīng)結婚了半年,哪怕是床都上過了無數(shù)次,原來,他一直都不愿意給她最基礎的信任。
而在她看向季筱柔時,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那一抹幸災樂禍和得意。
這一切都和半年前一樣,是她自導自演的!
但現(xiàn)在就算她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如果媽,你還是不信的話,可以讓我爸爸來作證……他一直在暗中找我,但我剛剛死里逃生,不敢去找他,其實我也很想我爸爸……”
季筱柔猶自嫌不夠,繼續(xù)道。
季清含眼前一黑,季元平如果來了,會說出什么話那是猜都能猜得到的。
畢竟,對于季元平來說,她和媽媽的存在是他的恥辱,當年,他強行占有了在季家做傭人的媽媽,而后生下了她,一個私生女說出去,只會讓季元平顏面無光,但可笑的是,季筱柔失蹤,他卻想到了這個從來沒關注過的女兒。
但現(xiàn)在,季筱柔已經(jīng)回來了,還把所有臟水都潑到了她身上,如果就勢把她趕出顧家,那他們還享受著顧家所帶來的一切,只是,不會再有人管她季清含的死活。
季元平來得很快,畢竟失蹤半年的親生女兒回來了。
父女相見,一個梨花帶雨,一個老淚縱橫,儼然一出苦情戲,演得就是父女情深。
這一幕連林雅如都有些看不過去,道“好了,以后有的是時間給你們敘舊,現(xiàn)在,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一下吧。”
季元平這才看向季清含,毫不猶豫的,上手就是一個巴掌。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姐姐待你更是不薄,你竟然想害死她?!還好小柔沒事,不然,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換不回我的小柔!以后,我跟你斷絕父女情分,你不配當我季家的人!”
季清含臉上火辣辣的痛,季元平的態(tài)度,無疑佐證了季筱柔的話,將她一舉推下了深淵。
林雅如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冷冷道“那這個——季清含,是吧。”
這個陌生的名字還是第一次從她嘴里出來,頗有些不習慣,輕咳一聲才道“看在你也在我顧家待了半年的份上,我就不趕盡殺絕了,怎么來的,就怎么給我滾出去!”
季清含抱著衣服的手不住顫抖,她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回了,她一無所有,進退無路。
她帶著最后一絲縹緲的希望朝顧璟堯看去,顧璟堯眸光寒冽,冷漠而嘲弄,但最終,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淡淡移開了視線。
心徹底的跌落了深淵。
季清含被強行扔出了顧家,只帶了幾件衣服,還有昨天晚上,她死皮賴臉朝顧璟堯要來的那張支票,除此之外,只有落在臉上的兩個巴掌,和顧璟堯譏諷淡漠的目光。
顧家住在城郊的別墅區(qū),季清含拖著已經(jīng)脫力的身體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個小公園,她就躺在公園的長椅上蜷了一夜,但只要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xiàn)的便是顧璟堯那個冷漠的目光。
他似乎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所有的溫柔以待在她面前都不存在,全部都給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一手把她推進深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