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這種地方富二代隨處可見，季清含沒想到自己還真能遇到出來體驗生活的，兩人還成了朋友，緣分有時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到了醫院，沈暖先在車里卸了妝，怕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在醫院嚇到人，季清含又忍不住笑起來，兩人一起坐電梯上樓。

晚上醫院十分安靜，這里的病房都是單人的套間，每間病房都有專門對應的護工。

季清含推門進去，卻看到病房里站著另一個高大的人影。

顧璟堯似乎早就知道她回來，轉過頭來看到她的時候眼神無比平靜，他正站在病床和窗戶的過道里，面對著季清含。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季清含聽到自己的聲音打了個顫，他到媽媽的病房里想做什么？或者是已經做了什么？

沈暖認出來顧璟堯就是那天在醫院里碰到的帥哥，又看了看身邊的季清含，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么關系，雖然很想現場吃瓜，可她還是很識相地退了出去，“我去外面抽根煙。”

“阿姨在這里住院，我過來看看，有什么不對嗎？”顧璟堯的語氣依然十分冷靜，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宋珊。

“含含……”病床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季清含像是瞬間觸了電一般抖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床邊，看到媽媽已經醒了，甚至叫了她的名字，眼眶一熱，俯下身去抱住病床上瘦弱的媽媽，聲音哽咽地叫了一句，“媽……”

顧不上此時顧璟堯就在她面前一米遠的地方，媽媽終于醒了，她這些努力沒有白費，激動地無法控制情緒，眼淚大顆大顆滑落。

“傻孩子……”宋珊剛剛清醒過來，長時間臥床讓她沒什么力氣，想伸手碰碰季清含的臉都抬不起手來，“是媽媽連累你了。”

“沒有，沒有媽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季清含握住宋珊的手笑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淚珠，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顧璟堯站在床邊，冷眼看著她們母女二人相擁而泣，右手拿著手機，手指在機身邊緣慢慢摩擦著。

宋珊拍了拍季清含的背，她知道顧璟堯的身份，也知道他們兩人已經結了婚，她從沒想過季清含會嫁到這樣的豪門大戶，以前在季家做傭人的習慣讓她下意識對顧璟堯的態度也非常恭敬。

“含含，你這么晚就不要到醫院來了，免得讓人家擔心。”

擔心？顧璟堯冷笑一聲，把手里的手機扔到季清含的面前，微微揚起下巴，“阿姨您誤會了，她這么晚出來是為了跟別人一起吃飯，順便來看看您而已。”

季清含拿起手機，這是顧璟堯手里常用的手機之一，沒有密碼，點開就是相冊的界面，里面是她跟蘇洲年在酒店吃飯的時候被拍下來的，看視角應該是在酒店外面，隔著一層深色玻璃。

一共有六張，從他們進門到季清含起身離開，季清含咬緊了嘴唇，抬起眼來看著顧璟堯，“你跟蹤我？”

“我沒那么閑。”顧璟堯長臂一伸又把手機拿了回去，特意把照片放大了些遞到宋珊面前，季清含伸手想搶過來，卻被顧璟堯另一只手牢牢握住。

“阿姨，我今晚會過來打擾您，完全是因為她晚上鬧脾氣離家出走，我以為她是來看您才會直接找過來，沒想到她另外有約。”

“顧璟堯！”季清含忍不住開口叫住他，“我媽才剛醒來，你一定要這樣嗎？”

“我怎么做都取決于你的態度。”顧璟堯把手機收回來，又松開了她的手腕，然后在襯衫下擺擦了擦，似乎覺得手被她碰過都臟，“還是你想在現在風口浪尖上博些眼球賺點熱度？這些你大可以來找我。”

不屑的眼眸微微瞇起，顧璟堯拿起一旁的外套，抬腳往外走去，“20分鐘，不下來后果你自己想。”

顧璟堯強大的氣勢壓得宋珊不敢說一個字，等他出去才緩緩開口，“含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