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柔中午出門了一趟，連午飯都沒回來吃，季清含做了簡單的飯菜和老爺子一起吃完，又整理過家里的衛生，老爺子就催著她上樓休息去了。

季清含明顯感覺到最近經常感到疲憊，本來不怎么困，可躺到床上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樓下一聲驚呼聲吵醒。

她起身下樓，站在樓梯上看到季筱柔抱著個箱子，穿過客廳時腳邊掉了一堆東西，好像是散落的照片，老爺子正好在一旁坐著，下意識伸手幫她撿了起來。

“爺爺，這些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季筱柔看起來有些慌張，似乎要急于解釋什么，“這些都只是妹妹以前不懂事，她現在都已經改了，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我本來是想把這些照片拿去銷毀的，剛才不小心……”

季清含站在樓梯，上瞬間明白了那些照片是什么，那些將她的生活徹底打亂摧毀的照片，她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季筱柔居然故意把這些照片拿到爺爺面前！

顧老爺子沒有說話，低著頭一張一張的翻看著手里的照片，季清含幾乎是呆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還要呼吸。

“妹妹……”季筱柔抬頭看到季清含站在樓梯上，輕聲叫了一聲，語氣中包含著濃濃的歉意，可看上她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得意。

“妹妹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又何必非要把這些照片再搬到爺爺面前，當初就是你處心積慮把這些照片寄到顧家別墅，讓我被趕出來，現在又故伎重施，你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季清含聽到自己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她甚至沒想到自己可以這么冷靜，冷靜到連她自己都有幾分害怕。

老爺子終于看完了手中的照片，抬頭朝她看了過來，她只覺得背后一冷，終于明白顧璟堯身上的那種氣勢是從哪里來的，老爺子臉上的表情陰沉起來，比顧璟堯還要讓人心驚。

“妹妹，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算爺爺看到也不會怪你的，你現在已經認真改過了，不是嗎？”季筱柔的語氣輕飄飄的，不斷故意從中作梗，想挑起老爺子的怒火。

季清含咬牙，“我說過，那些照片不是我的，我沒有……”

突如其來的脫力感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腳下一軟，她扶住樓梯的扶手緩緩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打電話，叫醫生過來。”老爺子把那些照片丟到桌子上，起身朝季清含走了過來。

這是最后一個在顧家幫她說話的人，恐怕很快也會恨她討厭她，季清含渾身無力，老爺子一把把她架起送回了樓上臥室。

“爺爺……”看到老爺子站在床邊，鬢邊已經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面容，還有微微有些佝僂的腰背，季清含突然眼中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哽咽著聲音又叫了一聲，“爺爺，那些照片不是我的，你會相信我嗎？”

沉默，過了良久老爺子才緩緩嘆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重新歸于安靜，季清含甚至能聽到自己的眼淚滑入頭發時發出的聲音，她閉上眼睛讓自己的視野歸于黑暗，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聽，下次醒來或許就已經被趕出了大門，或許以后再也不用再看到他們。

可等她睡醒過來的時候聞到的卻是熱騰騰的飯菜香氣，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送飯的人已經出去了，季清含不知道是誰，轉過頭去，床頭的小桌上放了熱騰騰的粥，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

她還沒有被扔出去，可她也沒有什么胃口，從床上起身推門出去，樓下客廳也都來陣陣香氣，她聽到季筱柔的聲音溫柔動聽，“爺爺，你多吃點這個補鈣的，您呀要多出去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

“嗯，好。”老爺子應了一聲，接著便是吃飯的聲音，季清含站在樓上沒有下去，這時聽到門口傳來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