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找到我了……他們偷偷給我白粉，我不肯要，他們就強迫我……”季清含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白墻，醫院的墻壁雪白，季清含看著看著卻覺得眼前似乎只有一片濃黑，黑的她什么也看不見。

宋珊斷斷續續的哭著，“我知道……我不能再碰那些東西……我的身體在慢慢恢復，我不能……可是……可是媽媽好疼啊……含含，媽媽好疼……”

宋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可她極力忍耐著，季清含緊緊抱著她，“媽，別怕，我在這兒，沒人敢來傷害你，別怕……”

“含含，你快走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來管我，不要再來了……”宋珊忽然把她推開，眼神里一片混沌，似乎即將陷入癲狂，可還在極力忍耐著。

季清含連忙伸手按了床頭的警鈴，醫生很快趕過來。

“我媽好像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能不能給她打一針鎮定劑？”季清含不想看到宋珊無法控制自己的樣子，可醫生卻嘆了口氣，“普通的鎮靜劑對你媽已經起不了作用了。”

“難道就沒有能給我媽用的藥了嗎？”季清含有些無助的站在病床邊，這次過來的醫生不是陳醫生，“之前的陳醫生呢？他不是一直負責我媽的病情嗎？”

“陳醫生前段時間已經辭職了，現在我是你媽媽的主治醫師，之前也一直沒能聯系到你，你媽媽現在這個狀況最好能把她轉到一些強制性的療養院里，我們這里恐怕沒有辦法了。”

強制性的……季清含看著趴在床上渾身抽搐的宋珊，也明白這位醫生話里的意思，宋珊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單單是生病那么簡單，她的毒癮越來越嚴重，已經不在一般醫院治療的范圍當中了。

“而且你上次交的費用也所剩不多了，不如這段時間盡快辦理轉院，我們這邊已經沒辦法了。”醫生說完從護士推著的小車中拿出一只藥劑，“這種鎮定劑只有在特殊情況下可以用，用多了會產生依賴性，和毒品差不多……”

一聽到那個字季清含覺得她都有些難以自控，她看著醫生用針筒把那支藥劑推進了宋珊的體內，過了會兒宋珊果然安靜了下來，醫生的話她都聽明白了，等到醫生出去后病房重新安靜下來，她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宋珊，心中又疼又急。

在病房里枯坐了一下午，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都沒聽見，等她反應過來顧璟堯已經打了5個電話，她有氣無力的接起，“喂……”

連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沒人接，顧璟堯已經在要爆炸的邊緣，可聽到季清含的聲音下意識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王浩已經做好了聽老板發火的準備，可身后只傳來顧璟堯淡淡的聲音，“你還在病房里？”

“嗯。”季清含應了一聲，沒有說一個多余的字，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去應付別的，顧景堯在電話里也沒多說什么，很快掛斷了電話。

過了不到一分鐘，病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季清含有氣無力的起身走到門口，以為是護工過來，結果看到了顧璟挺拔的身影。

這才恍惚想到他剛才打電話應該是催她下樓去，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宋珊的事情，這才發現無論她在外面生活過的如何，宋珊的事情永遠是懸在她頭頂的一座大山。

顧璟堯看到季清含六神無主的樣子，抬眼越過她的肩膀往病房里面看去，這家療養院的單人病房都是小套間，中間用簾子隔開，他隱約看到病床上有人安靜的躺著。

“你知道……哪里有那種私人的戒毒所嗎？”

季清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打斷了顧璟堯的目光，他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季清含后退了兩步，讓他走進病房里又把房門關上，“剛才醫生過來說，我媽的情況他們這里已經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