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含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期待，期待他親口告訴真相，親口告訴她那個初戀女友是假的，可他這樣沉默著反而像是默認了。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公司的方案你有時間再看看吧，希望我們以后之間只有公事沒有私情。”季清含嘆了口氣，似乎是終于放下了什么，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關門聲響起，顧璟堯像是忽然泄了氣，身體重重靠在墻上，眼眸也無力的垂下，和他平日里桀驁不馴的模樣完全不同。

過去的那些事情再由別人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道，而那些事情，正是他不想面對的。

顧璟堯的沉默讓季清含認為陸城所說的就是事實，他們擬定的方案總公司很快通過，雖然季清含掛的是設計師助理的牌子，可做的卻是設計師的工作，整日埋頭畫圖，偶爾去素材網逛一逛找找靈感。

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力氣全都釋放了出來，她畫稿子的速度震驚了公司所有的人。

王主管送早飯過來的時候看到季清含還在埋頭畫圖，把東西放下小聲勸她，“你也別太拼了，時間還有一些，你這樣子無休無止的畫下去，我真怕你身體吃不消。”

“沒事的。”季清含抬起頭來笑了笑，看到桌上送來的早飯，“又麻煩你幫我拿吃的過來，一起吃吧。”

最近幾天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吃早飯，王主管本來就準備了雙人份，吃完早飯季清含準備繼續工作，王主管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票來，“對了，這里附近今天下午有一場畫展，你要是累了我覺得你可以去那里看看，順便找找靈感。”

“真的嗎？”季清含拿起門票看了看，是位頗有名氣的畫家，她曾經專門找過她的作品翻看，“這張票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啦，是我朋友內部搞來的票，我對這方面不怎么感興趣，正好你最近這么拼也該去放松放松了，我也只有一張票，不然還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王主管順便把垃圾帶了出去。

季清含道了聲謝，看著桌上的門票，手里一張新的設計圖也快畫完了，她也確實該出去放松放松，找找新的靈感。

畫展在這一片相對繁華的商業街，季清含把手里的稿子畫完，王主管就讓她提前下班，她收拾東西出門，外面天氣不錯，眨眼就到了冬天。

冬天的陽光是最暖人的，季清含站在公司樓下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鼻頭凍得微微有些發紅，可心情卻不錯。

最近在江南公館她和顧璟堯兩個人就像是普通的房東和房客一樣，沒再有過越界的行為，顧璟堯最近好像也忙了起來，不過朵朵的入學手續他也已經辦好了，只要到了時間朵朵就可以入學。

開車到了會展附近，在商場的停車場停好車，她徒步走過去，途中沒忍住買了一條新圍巾，圍在脖子上暖融融的。

因為是工作日，來看畫展的人不算多，大家都很安靜，憑著門票入場，季清含便把雙手揣進兜里慢悠悠的四處逛了起來，這種氣氛是她最喜歡的，安靜文藝，周圍都是她喜歡的東西，仿佛從心里有某種共鳴，每一幅畫都能震撼到她心里的深處。

在這種地方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明明剛剛吃過早飯又感覺肚子餓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午飯的點，這邊吃東西的地方不少，可她一個人實在沒什么興致。

“清含？”正在糾結著要不要提前回家，忽然聽到身后一道溫和的嗓音，她猛的回過頭，看到蘇洲年，還有他身邊站著的一位漂亮女生。

女生有點眼熟，季清含忽然想起來，這是那天他們在客廳里擁抱時蘇琳帶回來的小孟。

“蘇總。”季清含微微愣了一下就立刻反應過來，她叫蘇洲年蘇總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眼神閃了閃，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隨后再抬起來，“好巧，在這里也能遇到你。”

“朋友給了一張門票，她自己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