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顧璟堯回過頭來打量她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說，你就穿成這樣出門？

季清含點點頭，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這還是昨晚孟月給她買的那條連衣裙，蘇洲年這兒沒有她的衣服，“有什么問題嗎？”

“先去醫院吧。”顧璟堯皺起眉頭，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季清含當做沒看到，孟月給她買的這條裙子她還挺喜歡的，反正男人和女人的審美大有差別，她自己喜歡就好。

不過他能想到過來帶她去醫院，季清含心里還是有幾分暖意，跟之前相比他好像真的有所改變，她一時也不清楚這種改變究竟是好是壞。

反正對她來說沒太多壞處，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太多。

兩個人一起走到門口，顧璟堯伸手開門，季清含抬眼正好對上門外蘇洲年的目光，他正伸著手指要按門鈴，門正好從里面打開了，他還以為他和季清含心有靈犀，卻看到她身邊那抹高大的身影，刺眼無比。

三個人同時沉默，顧璟堯率先開口，“謝謝你幫我照顧她，等會兒我會請人過來把房間打掃干凈。”

說完牽起季清含的手要往外走，蘇洲年往前一步擋住他們的去路，看著顧璟堯，“顧總到我家里來連聲招呼也不打嗎？還是一早就習慣了這樣私闖民宅呢？”

“我來帶我的太太回家，有什么問題嗎？”顧璟堯直視著蘇洲年的目光，這一次他們兩個人像是反過來了，蘇洲年的眼神中充滿了攻擊性，反而顧璟堯神情淡漠，甚至還真有幾分講道理的意思。

“蘇洲年，我……”看著他們兩個劍拔弩張的樣子，季清含連忙站出來想說句話，可才剛開口就被蘇洲年打斷。

“現在你知道她是你太太了？昨天晚上她傷成那個樣子，怎么不見你來找她？顧總是把她當你的太太，還是你的寵物？心情好的時候帶在身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揮之即去？”

顧璟堯的眸子瞇了瞇，盛了幾分怒意，“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沒找她？”

“以你顧總的能力想找到她不是易如反掌嗎？怎么還讓她在我家休息一晚，難道就不怕我跟她發生點什么……”

“蘇洲年！”季清含提高了一些音量，緊緊皺著眉頭，他現在說的是些什么呀，盡管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說話，可未免也有些太難聽了。

季清含的聲音不小，蘇洲年微微一愣，轉過眼來看著她，“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季清含，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他現在想來找你就來找你，不想找你就把你丟在一邊，你難道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你要是今天跟他走，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來找我！”

最后一句話剛說完蘇洲年就后悔了，季清含咬了咬嘴唇，顧璟堯站在一旁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扭過頭來望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應。

“蘇洲年，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很好的朋友，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以后也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季清含說完沒有在等蘇洲年回應，也沒有管身邊的顧璟堯，而是從門邊的縫隙擠了出去，腳步聲漸漸遠去，顧璟堯往前一步，和蘇洲年的肩膀相抵，兩人擦肩而過，蘇洲年隱約聽到了一聲嘆息。

腳步聲很快消失，蘇洲年站在門口，走廊里空空蕩蕩的，他像木偶一樣抬腳走進大門，哐當一聲把門關上，隨后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才為什么要對季清含說那些話？明明是為了關心她，可到最后自己也成了傷害她的那個人，他靠在門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來接聽，都沒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孟月甜甜的聲音響起來，“你回去了嗎？我燉了些雞湯想送過來讓季小姐嘗嘗，她醒了嗎？”

“她已經走了。”蘇洲年的語氣無比冷漠，孟月在電話那頭愣了愣，“那雞湯……我都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