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輛馬車送殿下回去吧。”林子聰道。
“坐著更難受。”暮陽說道。
“那,那我扶殿下就這么走會?”林子聰道。
“那就有勞子聰兄了。”暮陽說道。
“殿下,馬上就到林府了,皇宮距此遙遠,若殿下不嫌鄙舍簡陋,不如今晚就與我同住吧。”林子聰說道。
暮陽聽了,搭在林子聰肩頭的手緊了緊,無奈宮規嚴苛,嘆了口氣說道“多謝子聰兄好意,無故不回坤宮,擅自留宿府上,怕是不行。我還是回去吧。”
“可你這腰?”林子聰擔心的說道。
“無妨,一會我側臥在馬車應該可以。子聰兄扶著走了走,好多了。回宮再休息一下,明日就沒事了。”暮陽王子說道。
“殿下的意思回宮不讓太醫看一下?”林子聰問道。
暮陽王子苦笑了一下“子聰兄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宮里的處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到皇后那里,遷怒郡主不說,只怕連我,也再難出宮與你們相聚了。”
林子聰聽了,心內五味俱雜,又想著今日是自己弄傷了暮陽,更是又愧又難過。
到了林國府時,暮陽王子堅持回去,林子聰叫了馬車,幾乎半抱著暮陽王子上了馬車,輕輕的讓他斜躺在馬車上,囑咐了馬夫幾遍要慢些,目送遠去,方才回府。
次日一早,林子聰起了個大早,去藥鋪抓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又買了幾副膏藥。先去了一趟王府,臨近中午時分才到了暮陽王子在宮中的住處。
林子聰一家原本住在京郊,父親是個木匠,手藝還算精湛,給人做一些家具度日,也算殷實。幼時還上過一兩年私塾,認了一些字。只是在他八九歲的時候,父親去后山伐木,從山上掉了下來,摔的昏迷不醒,停了沒幾日就死了。只剩下林子聰和母親兩個,守著父親留的積蓄度日。過了兩年,日子越發艱難,母親便幫人做些刺繡針線的活計,但依然入不敷出。最后連留下的幾間房舍也賣了,又換了一座只有幾間茅草房的院子。
幾年前,林國公隨圣駕春闈出獵。林國公當時追趕一只獵物,那獵物引著林國公跑出幾十里,一直跑到林子聰家的后山上。當時林子聰這在山里割草,看到飛馳而過的野鹿,拿出自己改造的弓弩,一箭射了過去,那鹿應聲倒下。
他和林國公一前一后到了鹿跟前,林國公不相信他小小年紀能有如此臂力,可以那么遠的距離射中一頭奔跑的鹿。林子聰便讓林國公看了自己改造的弓弩。這弓弩和普通的不一樣,林子聰在弩的后座加了彈簧,射出去時,多了助力,比普通的弓弩更加有力,射的更遠。林國公看了驚嘆不已。和他閑聊起來。
當時臨近正午時分,林國公便跟隨他去了他家里討口水和干糧。林子聰的母親孫氏一慣溫和善良,給林國公用家里剩余不多的米煮了粥,又把林子聰帶回去的青草喂了林國公的馬。閑談之中,得知林子聰的父親叫林造時,祖父名諱林業。說來也巧,這林業的祖上竟和林國公是同門,只是自祖父之上再無聯絡走動,算來也早無關系。不過林國公一來愛惜林子聰有些才智,二來林家子嗣凋零,人口稀少。過了些時日,林國公竟派人將他們母子接入了國公府安置下來,又找人續了家譜。將林子聰收到了門下。
這么說來,這林子聰除了也姓林,和林國公一點瓜葛也沒有。所以他這林國公認回去的后嗣子孫,并不比那些自幼名門長大的公子王孫。也沒有誰太把他放到眼里,只是林國公抬愛。后來自己研制的幾種東西被到府上拜會的忠親王賞識,用到了軍中,他才逐漸得到認可,人人也勉強稱他一聲林公子。
三年前,郡主的母親林王妃去世,林國公備受打擊,一病不起。皇后覺的母家無人,便有心抬舉他。召到宮中,竟然讓他喚了一聲姑母,這一下,他就成了名正言順的林公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