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堂,到了后院。
后院自是另一番天地,這酒樓的后院有一座曲折的回廊長橋,直通漠河。橋頭階梯直通河里,橋墩上拴著大小花船,可以在酒樓點好酒菜,游離漠河之上。
郡主邊走邊點菜,首先是攬星河的招牌菜紅燒鱸魚和酒糟鴨脯,又要了兩個驢膠火燒,問有什么湯沒有,小二連忙推薦道:“最近店里新請來一個廚子,推出一個冰雪芙蓉湯,是用前些天收集的雪水加了冰糖和雪梨還有蓮子和芙蓉粉小火燉出來的,一早就煨上了,現在都燉了幾個時辰了,香甜去火的,都是現成的,要不試試?”郡主聽了,“那就來上一份嘗嘗吧。又加了兩個涼菜和兩個下酒的小炒,催著上了,好坐船賞景去。
二人穿過掛滿花燈的曲折游廊橋,挑了一個小船,順著臺階跳了上去。小二一邊招呼人上菜,一邊安置船夫,又問要不要帶個彈唱的姑娘,郡主付了酒菜錢和船錢,銀兩就所剩不多了,便說今日不必了,改天有好的再聽吧。小二答應著去了。
一時飯菜酒水上齊,船艙里火爐熏得的溫暖如春,關上竹門,放下棉簾,船夫搖槳開始出發。為了賞景,船艙上的窗戶糊的都是透明的塑料紙,既可以擋寒,又可以觀賞夜色,放下窗簾,又是幽閉的私密空間。
郡主第一次和九公子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單獨相處,船艙內飄著菜香酒香,窗外是漠河兩畔燈火璀璨的風光,只覺的美不勝收,這如夢如幻的迷離美妙氣氛實在讓人心笙搖曳。
船槳激起水波柔情蕩漾,岸上花燈點燃夜色幽夢芬芳。要怪就怪這夜色太美,要怪就怪這美酒易醉。
郡主把酒三盞,看著美若夢幻的阿九,早已微醺半醉,整個人都進入一種朦朧狀態,郡主傻笑著看向阿九,問道:“阿九,華原好不好?”
阿九,“好,也不好。”
郡主明白,一時又想到了讓人倒胃口的尤媚嬌,撇了撇嘴道:“大多還是好的,對吧?”
阿九沒有否認,點頭說:“嗯。”
郡主往前湊了湊,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來?”
阿九:“屠黎好。”
阿九一句話就把郡主拉到了另一個讓人神往的夢鄉。
屠黎,怎樣的屠黎,才能孕育出這樣集天地精華于一身的阿九。
郡主雖然不勝酒力,但還是覺的今日醉的有些快了,只覺得口齒纏綿,眼睛都睜不開了,哪堪阿九又提起了屠黎,昏迷著睡了過去。
阿九看郡主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拿起手里的酒杯,舉高后松手,咚的一聲響掉到了地上,隨之自己也趴在了桌子上。
隨即,響起了敲門聲,無人應答,只見剛才的船夫來到了船艙內,見二人已經昏睡過去,沒有反應,來至九公子身旁,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又掏出一個拇指長短的小瓶子。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把刀移至九公子露出的手指處,一只手拿著瓷瓶放到手指下方,眼看就要拿小刀去劃破九公子的手指,將欲接收流出的血。
那刀尖還未碰觸到九公子的手時,那船夫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黑色軟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船夫頓時松了手中的小刀和瓷瓶,舉起雙手看著九公子。
九公子:“誰派你來的?”
船夫張了張嘴,只發出烏拉烏拉的聲音而已,是個啞巴。
九公子示意他寫字,船夫搖頭表示不會。
九公子有些無語。
啞巴跪著又是作揖打手勢求饒,嘴里又是烏拉烏拉的不停。
這時,郡主伸了個懶腰,好像有被這動靜弄醒的意思。九公子看過去,一個疏忽,那船夫破窗跳入河中。
時值寒冬,河水冰涼刺骨,此人竟然如此慌不擇路,實在是個亡命之徒。九公子朝窗外看了看,望著河中掙扎遠去的身影放棄了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