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爸爸不是他一樣。
她也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什么她要對她這么殘忍?
這個想不通的問題,已經纏繞在她心里許多年。
但現在想到要回去面對的殘酷現實,她一時間心里受不了,忍不住蹲下身,大哭出了聲。
不記得多久沒哭了,也就只有趁著大雨的時候,哭出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陸厲漾在陸宅被管家喊住,交代了幾句老爺子最近的身體狀況,意思是要他別太違背老爺子的意思。
是要他別管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隨她嫁到陸家來?
他倒是不想管,但這個家現在唯一還有一絲理智的人,就只有他。
他沒辦法袖手旁觀。
不去正面剛,但可以私下做點實際的事。
給熊貓打了個電話,讓他仔細去查關敏君這個女孩的來歷,尤其是她近期的感情問題,身邊出現過什么人,絲毫都不能放過。
這么一番耽擱,陸厲漾下山的時候,也遇上了大雨。
“三少,路邊蹲著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您的侄媳婦。”司機老王不經意看了一眼窗外,就看到喬溪蹲在人行道上哭得慘不忍睹。
司機還不知道喬溪跟陸輕寒的婚事即將告吹,去喬家提親那回,是他送過去的,他自然而然稱呼這個小姑娘是“侄媳婦。”
這姑娘他見過幾次,整個人清清冷冷的,像極了身邊三少給他的感覺,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陸厲漾從報紙上抬起頭來,隨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見喬溪蹲在路邊痛哭,尤其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這副樣子,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是惹了一身濕的落水狗。
“不用停,你繼續開。”陸厲漾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報紙上。看了許久,視線都沒有移動分毫。
老王連忙將腳從剎車上移回到油門上,黑色邁巴赫從喬溪身邊忽嘯而過,他掃了一眼后視鏡,喬溪的身影越來越遠,他遲疑道“三少,喬小姐哭得令人很不忍心。”
陸厲漾挑了挑眉,老王跟在他身邊多年,什么時候同情心這么泛濫了?
“你認為我一個叔叔輩的人,去關心侄媳婦合適?”
老王心想,您就裝吧,上次看你跟人小姑娘爭鋒相對的時候,絲毫不見長輩的樣子,那呲牙必報的模樣,頂多就差喬小姐一歲?
還是小一歲的那種。